斐青转过头时，林清已经把手放下了。她呆坐在座位上。

  “你没事吧？”斐青怀疑哭包又要发功了。

  但林清只是摇摇头，呆呆地坐着。

  斐清又赶紧瞅了瞅她的眼睛，并没有发现她要哭的迹象。于是安下心来，静静地陪着她。

  “为什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要分开呢？”隔了半晌，林清才开口。她一脸恍惚地望着地面。

  斐青不敢乱答，思索了好一阵子。

  “可能是其中之一已经不爱了。也可能他觉得对方已经不爱了。一个是命运，一个是误会。”

  这是他最后的回答。

  散场的灯光已经打开很久了，观众本就不多，现也已经散了。两个保洁人员正在门口收拾着杂物。

  周围变得很安静。

  就现在吧。

  斐青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劲。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

  斐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缓缓递向林清面前，并慢慢打开。

  盒里是一条银饰品项链，做工精致，造型却并不繁复。

  细长的银链下，是一大一小两颗星，大的星子镂空，小的星子实体，上面镶着颗50分的裸钻，在厅内的强光中闪闪发亮。

  看到林清抬起头，一脸的错愕，斐青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这是我第一次，为女孩子挑选项链。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款式。”

  见林清仍愣在原地，斐清怕她不收，赶紧又补充了几句，“我就想给你回个礼，没有别的要求。”

  “就当是……”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友谊。嗯？”

  林清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眼神闪烁不定。

  “只是朋友？”她问。

  “只是朋友。”他答。

  斐青扯出一个微笑，调动着脸部肌肉，想把笑容变得更加温暖真实一些。即使心中是分明的苦涩。

  他在讲什么啊……

  可以撤回吗……

  傻子都不会这样泡妹吧……

  “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见林清点头，他轻轻地将项链从软垫上取出。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发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

  林清将肩上的长发都拨到一侧，配合着微俯下身。

  他的手环过了她的脖颈，凉凉的项链轻贴上她颈处的皮肤，令她也颤了一下。

  斐青试着为她系上带扣。可能因为紧张，又或者因为此前毫无经验，他显得笨手笨脚，试了几次都没带上。

  耳边是林清细微的呼吸声，他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他们的呼吸声，慢慢地交融到了一块。

  一阵又一阵浓烈的薄荷味打在鼻尖上，非但不醒神，反而让他的大脑越发混淆起来。

  “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感觉到他的紧张，林清将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少见地很温柔。虽然她的手温也很高，却奇妙地让他冷静了下来，心境也变得宁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