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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双鞭长髯怒张,双足连顿。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温文尔雅,其实却是霹雳火的性子。
宋翻跟他多年自然省得,哪里敢怠慢,急忙向庆云等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黑三郎,去,去!
调集呼保义全部精锐。
就算把这济南城掘地三尺,我也要将这几只老鼠挖出来,
挫骨扬灰!”
“是!”
宋世景领命退下。
“鹿相,封城!”
呼延双鞭并不是鹿生的上司,但是他的身份特殊,通过保义军的渠道随便送道折子上达天听,那可是连元姓的王爷都消受不起的待遇。
鹿生只能唯唯诺诺下去照办。
呼延双鞭一声冷哼,身手捉住一片兀自飘零的枯叶,感受着叶片在他手中逐渐碎裂崩解的过程,心中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庆云三人脚力虽快,对这济南城的道路终究还不是很熟,而官府传讯用得是灯语,四门须臾之间便得了封城的消息。
“跟着灯火传讯的方向走!”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周边之变化,
庆云在檐高处急行,望着灯语传递的方向,一路向西。
西门是水门,城墙不高,是出城最佳的路径。
郦侯爷与殷色可,宗婆非此时就在西门。
这位郦侯爷走南闯北,是个有见识的人物。
城中火光闪动,他便认出那是封城的指令,于是立刻向同伴说道,
“庆宗主让我们在西门等候,多半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现在城中果然出事,马上要封闭城门,会不会针对的就是庆宗主他们?”
殷色可顿时急道,
“这可如何是好?”
“我先试试能不能拖个一时片刻。”
郦侯爷见西门的守军正在张罗着关门,便故作姿态,挺胸跨步走了过去,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几名守军被他骂得一楞,
从人群中挤出一名小校,像是有几分眼力价的,一看郦侯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忙上前唱了歌肥喏,
“这位爷是何方神圣?
城中眼下生了变故,济南相下令闭城。
爷您这时候若是想出去,怕是有些不方便了。”
“怎么就不方便了?
家父范阳公郦范。
在下郦道元,本侯已与友人约定夜观爆流泉。
我那朋友马上便到了,还请这位军爷行个方便,略侯片刻。”
郦道元的父亲郦范,曾经在隔壁青州当了十余年刺史,在整个山东地界都是如雷贯耳。
郦道元这位公子哥好游山玩水的品性也是天下皆闻。
眼前这位正是郦道元本尊,那风姿气度自然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