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她在伊东佑晴的虐打中流了很多血，最后终于得以解脱。

  可是纪国栋呢？她的弟弟去哪儿了？

  纪春尤感到一阵恶心的眩晕，继续努力回想。终于，她记起了一点有关他的消息。

  临近昏迷之际，伊东佑晴在她耳边低吼：“他活着，你的弟弟还活着，满意了吗？！”

  她也许比常人更能忍受，可并不总能面对一切痛苦与折磨。消极的念头不知何时从心底蔓延，她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但因为那句话还是挺了过来。

  纪国栋还活着，可是他在哪儿？

  纪春尤起身冲向门边，庆幸门没有锁，似乎已经不怕她乱跑了。

  她噔噔噔跑下楼，正看到伊东佑晴出了大门，心中一急，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阵天翻地覆后，她摔倒在楼梯尽头，伊东佑晴已经出门走了。

  雪生被动静吸引来，看到她因疼痛蜷缩在地上，轻蔑地哼笑了声，转而回到钢琴旁继续擦拭。

  纪春尤赶紧支起身躯朝他走去，问不了伊东佑晴，还可以问他。

  “我弟弟在哪儿？”她避开了任何可能令他不悦的语气。

  他像没听到，眼睛都不抬一下。

  纪春尤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只好鼓起勇气去抢他手中的毛巾。这是雪生的不同之处，至少，她不敢抢伊东佑晴的任何东西。

  雪生不耐烦地看向她，警告道：“把手拿开！”

  纪春尤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放在钢琴上，赶紧拿开手，钢琴平滑的线条上出现了手印，很快，掌心温度留下的痕迹消失了，就像从未有人触碰。

  雪生用力抢回毛巾，反复擦拭她碰过的地方，尽管那里已经很干净。重复的动作带着bào躁情绪，还有不耐烦的眼神，令她突然想起了伊东佑晴发火的时候。

  雪生讨厌她，还曾多次想杀她，但比起伊东佑晴，他显然更温和一些。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也变得越来越bào躁。

  这个发现让纪春尤心慌，到了嘴边的话也卡住了。

  雪生像要从钢琴上蹭下一层皮那样的用力，全身心投入地擦拭，最后猛地摔下毛巾，推开挡道的纪春尤大步离去。

  纪春尤心有余悸，他刚才的样子仿佛随时会bào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因为自己？

  她逃也逃过了，伊东佑晴又将她放生，可最后还是回到这里，雪生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杀她的冲动。

  心底深处对死的恐惧让纪春尤退缩了，四肢渐渐无力，只能倚靠钢琴支撑。

  没有雪生在场，她终于得以观察这件笨重的乐器。

  经历了远洋航海的门德尔松包裹在庄重的黑色中，无论谁的指尖落下，它都不偏不倚地吟唱。

  纪春尤对音乐了解不多，更想象不出伊东佑晴弹琴的样子。

  她无法把钢琴演奏者和嗜杀bào徒联系在一起，转念间却又发现，这两个看似极端的身份事实上并不冲突。

  也许伊东佑晴会弹优美的曲子，但并不能改变他的bào虐。

  就像世人称颂的孝子也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就像这些来自最东方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