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乌是谁。”
申牧如何会信,“姜乌,号无涯士,你不知道姜乌,知不知道姜无涯?”观察着阿圆的脸色,突的松开手。
阿圆一个踉跄,忙重抓住柜子,想了一想,反而攀住他袖子问,“难道虞家湾的事与他有关?”她心里头顿时心乱如麻,“郡王爷,您能不能告诉我,姜无涯他到底是谁?”
申牧见她不似作伪,神色复杂得看着她,“你既然有天骨香,可见姜无涯与你关系匪浅。姜无涯是谁?呵呵,三十年前我大晋的铁蹄大破金帐突厥,千里大漠靠的就是天骨香黑蜂指引道路——了却君王天下事,少年一战即成名……”一顿,“既你用了天骨香,该不会是有人现正备拿着黑蜂?”
阿圆承认,“我让侍女拿着,半个时辰若是不回去,便放出蜂儿来找我。”到时候黑蜂便会吸引着其他蜜蜂一齐飞到这书楼来。
申牧斥道,“蠢女,竟拿着宝物当儿戏用。”又想到什么,脸色凝重起来,果然门外侍卫道,“王爷,寿安伯折返回来了。”
阿圆也想到了。刚才自己在书橱中发出的声响,豫平郡王既然能发觉,那身为京城十六卫之一的右卫将军如何能没发觉?必然先是在外候着,然后见郡王久不出去,生了疑心,这才折返回来。
很快半个时辰就要到了,届时花椒依言放出黑蜂,到时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祖母生死未明,这宝物也要落到那恶人手中。阿圆不禁仰头看向豫平郡王,饶是她一向素有主意,也不禁慌乱起来。
豫平郡王犹疑一瞬,叹了一声,将宝剑落鞘挂回到墙上,低低一声,“得罪了,”将她囫囵儿抱起,走到外间松竹透光屏风里的软榻上。
阿圆讶然,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抬头只见豫平郡王玉面丰神的一张俊脸平静无波,眼睛且清且深,危急的时刻,她心里头竟然掠过一个小小的心思,他这样看,也不像是个坏人。那申牧冷硬的手在她腰间关元穴一按,阿圆禁不住低唤一声,淋淋稚音,正好那寿安伯霍笙进了来,“王爷,”守门的侍卫道,“寿安伯求见。”
屏风内,阿圆红了满面,她还被他抱在怀中,凉凉的绸缎是冰蓝香的气息,除了祖母,她还从未曾与外人这般靠近过,更别提是个男子,虽说他是父辈,但仍是浓浓的男子气息,当下双颊仍犹如火烧,刚想稍稍坐正身子,被他摁住肩膀“啊”一声跌回去,撞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恰像欢、情中被发现了的惊惶。
豫平郡王低淡的声音道,“阿豹怎么又回来了?孤王现下却不好出去见你。”
那霍笙本还存着疑心的,但见那透光屏风内,两人身影紧紧相拥,那女子似还攀着男人的肩膀楚楚发抖,遂干笑一声,“外甥出去,想到刚才恍惚听见里间有动静,唯恐是有刺客,没想到却是表舅在好风雅——嘿,白让俺担心了。”
阿圆抬起脸,粉面上一双灵慧的眼睛急煞煞,能滴出水,申牧却没有看她,将她放开,起身正了正衣衫出去笑道,“让阿豹见笑了,不过是调/弄一个小野猫儿,嗳,你也别太促狭,省得臊到她,以后却让我难弄。”
霍笙看见他,更打消了怀疑,发出一声了然的邪笑,此一事,倒让他觉得与这位静水流深的郡王亲和了不少,拱手,“如此,外甥就不打搅了。”向他挤挤眼,示意他继续,离开了房间。
阿圆听见他终于离开了,心里头反更加嘈切,隔着屏风,看见豫平郡王影影绰绰坐到了坐榻上,却没有唤她出来。她心想,郡王是持重之人,即便之前不好,这一次还是救了我的,算了,他还是长辈,我却是要谢谢他,做的大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