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底的女人,模样很是好看,生冯云时难产去世。
孙婉茹是冯征的发妻,姿色尚可,本是平民,但冯家发迹后,硬生生将自己打扮成阔太太。她本就对冯征纳妾一事心存芥蒂,更何况这个妾室的样貌、气质、谈吐都对孙婉茹呈碾压之势。
那几年,孙婉茹整日都沉浸在自己可能会被休掉的恐惧中。
尽管如此,在那女人死后,孙婉茹仍是将冯云和自己的儿子冯山拉扯大。
只是冯云长大后,容貌如他娘亲般出彩,一家之主的冯征对冯云也愈加偏爱,兴许是在冯云身上能找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孙婉茹无法将心中的怒气撒在死人身上,只能平日挤兑刺痛冯云,并以此为乐。
此情此景下,孙婉茹的言语愈发尖酸刻薄。
冯征额角一根血管突突跳着,忍着没有发作。
“云儿,莫往心里去,你正娘就这脾气。”
冯云正思索如何脱困,没工夫跟正娘斗嘴。
这时,牢房里陡然一亮,一袭青袍身影徐徐而来。
这位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颇具剑仙风范,剑眉入鬓,面容线条硬朗,嘴唇纤薄。身影如扎根山巅的青松,孤绝傲然,脚踏飞剑,离地一尺,低空掠行。
他身后,那名传话的狱卒差点跑断腿,弯着腰直喘气。
冯云将金粒丢给他,狱卒欢喜着离开了。
“可御剑飞行,四品虚实境。”冯征低呼一声。
四品武者,在大罗已经有资格谋一份封疆大吏的官职了。
青袍男子脚踏飞剑,周身流光溢彩,有股页游里五毛钱特效的味道。
他傲然地环视四周,视线落在冯云身上,眼神一喜,道:“冯公子?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冯云苦笑道:“李剑仙,说来话长。”
孙婉茹见状,呆若木鸡。这个孽畜真搬来一名剑仙救兵?
青袍男子咧嘴笑了笑,摆手道:“李某人区区一名剑修,当不得剑仙二字。”
话虽这么说,但他本就挺拔的脊背又挺了挺,脸上很是受用。
冯云看着他已经快飞扬到天灵盖的眉毛,似乎明白如何搔到他的痒处,凛然道:
“不,在我冯云眼中,您道骨仙风,定是不问世事的天上谪仙,却一身侠肝义胆,不惜屈尊来此相助。若您这般都当不得剑仙二字,那这世上再无人可称为剑仙!”
冯云脸不红心不跳,这一串七彩斑斓屁吹得慷慨激昂,听得周围几人一愣一愣的。
李谦似想起什么,神色陡然一寒,双指并拢,一道凌厉剑气激射而出,抵在冯云脖颈上。
“你让传话之人威胁我,要将我的丑事广而告之?我李某人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冯云坦然道:“我与李剑仙仅有一面之缘,不得不出此下策,只为使李剑仙赴约。”
李谦神色缓和了些:“那你说说看,我李某人有何丑事?”
冯云沉吟片刻,对李谦勾勾手指。
李谦收起剑气,附耳过来。
“我知道李剑仙身患一疾。”冯云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