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界限消失,再也没有身在山洞中的感觉。
哪里都是梨花,哪里都是深浓到刺鼻的香气。
谢朝雨踮着脚蹦跶两下,将身上积存的花瓣抖进水池里。
蓦地,谢朝雨浑身一僵,紧紧抓住了阿默的胳膊。
阿默:“?”
谢朝雨指指脚下。
阿默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不知何时移动到他们身边的人头,竟睁开了原本紧闭着的眼睛。
人头的瞳孔是一种诡异的黑蓝色,眼球整体呈现出代表着死寂的灰白,眼珠子没动,也没有像谢朝雨从前看过的鬼怪影像中那般充血、炸开。
人头还在无声地游荡,谢朝雨发现,一颗一颗的脑袋,正在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不论这些人头的下巴朝向哪里,眼睛竟是全都死死盯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诡异到让人浑身发毛。
水中的光点被打散,有什么粘稠的黑暗东西在行走。
是这些人头的发丝。
这些头发迅速伸长,一缕缕缠搅在一起,很快就结成了一张漆黑的大网,网上的点缀,则是这些死不瞑目的脸。
梨花从网眼之间落下,将网下的水隙填满。
越填越高,花瓣堆成的山已经露出水面。
谢朝雨一手拽住阿默的衣袖,朝花瓣山试探地点了点脚尖。
“咦?可以踩。”
花瓣山触感蓬松柔软,又等了一会儿,被浓重花香搞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时,谢朝雨才再次迈出脚步。
有梨花堆聚的地方便能下脚,二人跌跌撞撞地前行了一段路。
水面被花瓣淹没,他们终于来到了花林中的空地。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院子。
“走吧,看看去”
院子很小,比他们在村中借住的那座破烂茅草屋还要******仄的小路从他们脚下蜿蜒延伸到院门口,简直明晃晃写着:从这里走过来。
进了院子,这种压抑逼仄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梨树枝条搭起来的小屋,内里大概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小屋的门是关闭的,院里的景象一眼就能望干净。
矮而粗的梨花木,上头布满了枯叶,偶尔几朵小花,也透着不健康的暗黄,这里的植物,好像只有梨树。
谢朝雨掀开小屋门上的枯黄叶子,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
阿默先她一步,走在前面,弓着身子走了进去。
“我好像见过这里...”
屋里摆着一张狭小的木床,床头雕刻着花瓣,正对着床的是一张小桌,桌上有一只木瓶,瓶中有水,插着干花。床的另一侧是小小的梳妆台,只有一把梳子,本该是镜子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紧挨着门的地方,则是一排镶进墙里的木架...
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房中所有物件都很小,彼此之间的空隙也很狭窄,成年人很难通过,阿默试探着走了两步,很快膝盖就卡在了床和桌子之间。
很显然,这里若是有人居住,一定是某个小女孩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