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下去却是不存在难处的。
“陛下不是已经派了定远军的一支分船队去岭南清剿海寇么?其实现在国家北疆无事,定远军除了在沙门岛朝夕操练之外,只有为沿岸海运护航的任务,不过东海沿岸并无海寇出没,护航无需太大的船队,不如从渔政水运司多调一些军队去岭南。尽管岭南的气候与安南多有不同,但是邕州管内羁縻州县所在正是两地交界处,而且臣看舆图,似乎琼州西部与安南甚为接近,或许气候水文颇为接近也未可知,所以不妨让渔政水运司的军队去那里提前熟悉一下。”
枢密副使王赞却在此时插了一句话。
枢密使李崇矩闻言眼睛一亮,马上就接上话头:“不错!伏波旅装备比其他禁军轻便,正适合船运登陆和各类山地行军作战,先期到琼州西部操练,或者去邕州管内羁縻州县平乱,既可以适应将来安南的气候,又可以及早就近集结。就是定远军船队也比临时征用海商船队、渔船指挥便捷,先期到岭南适应一番当地的气候、航道然后参战,总胜过了届时临时征调民船。如今北疆防御固若金汤,向范阳军、卢龙军海运军资粮草又没有太大的风险,何况永济渠十分通畅,漕运也可以代替一部分海运的运量,定远军实在不必谨守沙门岛。”
“岭南海途遥远,夏秋时波涛难测,别说沙门岛、扬州等地的军储无法接济,就是丰饶的吴越之地都不能保持常年接济得上。定远军和伏波旅若是大股南调,其军资粮草必然仅能依靠泉州和岭南当地解决,火器补充更是必须仰赖从京师经过荆、洪两地的转运,其间需要翻越五岭,恐怕支持不了太多的军队。”
度支部尚书张崇训却在这个时候泼起了冷水。
“原来岭南刘氏治民酷虐,图籍州县多而户口少,穷尽搜刮方能供其养兵奢靡。朝廷据有其地之后,度其地里,并省以便民,废去不少州县,而且废去许多捐纳,岭南反倒是民丰物阜,不过终究当地户口不多,垦殖有限,以当地的粮饷确实支持不了太多的军队。”
判三司赵玭对这一块属于自己职权范围内的情况自然是很熟悉的。
李昉看了赵玭一眼,然后才缓缓地问道:“朝廷不是许可岭南以新法煮盐炼铁以资军民所阙,而且还能用盐铁返销虔州等地购买粮食供给军用么?这样还是不够?”
“诚如李尚书所言,正是有了朝廷的这等德政,岭南方能民丰物阜。”赵玭面对李昉笑了笑,“若非岭南现在有了盐铁之利,以当地的户口和垦田状况也就仅能供给本地军民。”
“众卿无需再争了……”
郭炜清了清嗓子,略微抬高了一点音调打断了几个人的争议,然后环顾了殿内一眼,让群臣彻底收声,这才继续说道:“关于岭南的民户和出产问题,朕倒是有些办法,不过这些办法还解决不了燃眉之急。也就是考虑到了岭南在粮饷方面的支持力度,还有长途转运火器的困难,朕才没有调动太多的定远军船队和伏波旅前往岭南剿寇,此事就不必再争了。将来征讨安南不臣之战,如果是在五至十年之后,朕相信以岭南一地就足可以支持十万大军——当然,火器军队肯定没有这么多;如果是在五年之内,估计也就是再增加一两万定远军、伏波旅到顶了,运筹司的作战计划当以此为限。”
“粮饷问题倒还好说。”张崇训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地说道,“军饷可以累积数月发放一次,相信船队转运得来;至于军粮,即便有些缺口,安南也是物产丰饶,届时完全可以因粮于敌,大城周边平川之地水源肥力都无匮乏之虞,到时候开军垦都足以补充不足。问题还在火器只有京师的军器作坊出产,大军的火器补给必须经过长途转运,能够支持的火器军队必然数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