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虚浮的身体毕竟承受不了这种强度，他很想把腕桶扔了，伏倒在地上呕一口血。

  “张哥！张哥！”

  “又干什么？”

  张爬上爬下跑得很欢快，并不看他。

  “天这么热，什么时候休息啊？”郭北问。在学校里觉得四十五分钟都很漫长，熬不下来。

  “没有休息。”张诧异地看着他：“你以为在学校呢。工地上就是一直干活啊，休息什么。——而且，你也不看看，现在才九不到呢！我的爷！”

  不过看到郭北毕竟新来，犹豫道：“你要是有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没有休息时间！郭北头一沉，他很想坐下五分钟缓缓劲。

  豆大的汗珠把身上打得像是从澡堂里出来一样，湿透，打开00ml的水杯，水还是很烫，不过也得省着喝。

  郭北喝了一口——竟然觉得滚烫的开水好喝得跟最尖的初榨橄榄油一样，非常润嗓子，太特么好喝了！

  忍不住多喝两口开水。

  “郭，你觉得热，你看看下面——他们更热。”

  郭北看着下面，还没建起的地基那里，扎梁的钢筋工人。

  “我们还有半面墙稍微档一，他们呢？活活晒！我告诉你，他们那钢筋晒得——嘿嘿，直接在上面能烙两个鸡蛋——吱吱冒油你信不？”

  从这里看去，那边的空气似乎都晒扭曲了，人影处于一片氤氲之中，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郭北突然对自己感到庆幸，对那边的大叔们感到同情起来。

  “张哥，高温……有补贴吗？”

  “有啊。怎么没有。6度以上，不准施工，施工的话，就有补贴。”张头，意味深长道：“只是工地上最高温度，永远不超过5，懂？”

  郭北默默头。

  我感觉现在都有40度了……

  “哎，张，你俩干什么呢，还聊上了？递砖啊！”一个大师傅不满意。

  张嘻嘻笑道：“超哥，那么急干啥！你还不如喝口水润润嗓子呢。李总杜工都不在。”张给了郭北一个颜色。

  郭北乖巧地又开始工作了。张人还不错，起码是给了他几分钟“休养”下，好歹是缓过劲来了。

  ……

  太阳越升越高，整片工地都像是在蒸笼里。从那之后的每一分钟都很难捱。

  郭北几乎是隔一会就要看一下电子表，看看过去了多少分钟。

  可不像是学校里睡一觉，从840就到95了，这里的时间都像是五分钟五分钟地过，三分钟三分钟地过，甚至是一秒一秒地过。

  与之相应的是砰砰大动的心跳。

  ……

  记不清推了过少次车，拎了多少桶砂浆，搬了多少次砖，人已经是机械地来回，郭北甚至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没有抬起过头了。

  抬头，太累。

  “叮，叮，叮……”悠长的铃声响起，郭北恍惚间就像是回到了6月8日的高考考场。

  多么熟悉地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郭北自十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