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本宫露出这样的眼神?仇恨吗?不甘吗?”
朝她的脸颊轻轻吐了口气,宇文拓眸光一改先前森冷,换用极度伤心的口吻叹道:“不,不要这样,血玉蛊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血液,它需要没有怨恨的新鲜血液,开心一点,不要怨气这么重……你想想,你的心头血能让那么多饥寒交迫的人日日吃上饱饭,能让那么多冰天雪地仍要费尽心思的找寻牧草饲料的可怜人不再奔波劳累,多么伟大,多么了不起?你是死得其所,你死得应该,为何还要不甘?”
捏着她的脖子,宇文拓的眸子参杂着病态的扭曲,“笑啊,笑啊……快笑啊!不准这样看着本宫!本宫命令你笑!快笑啊!笑!”
“你疯了吗?”
轻而曼的女声乘着风传来,一句,足以令癫狂的宇文拓刹那间恢复正常。
指尖一颤,他松开手,转头看向不远处月光下那抹窈窕牵魂的女子,“若熙……”
林荌荌一头大汗地搀扶着黎若熙,两人行得极慢,黎若熙的紫衣上还隐约有血痕,她们看向动不得的挽云,又转头看向他,目光参杂着担忧与凝重。
这些宇文拓都已经看不进了,他的眼底只印着黎若熙,扬起唇角情不自禁地迎上前,想起什么又霍然止住步子,眸色一暗,沉痛地看着她。
“若熙,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本宫?为何要伤害自己的同伴?你也是北宫人,你还是本宫最心爱的女人,本宫许诺过给你太子妃正位你忘了吗!本宫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何……”他情绪激动,却又不舍斥责,一忍再忍几乎法说下去。
“不明白?”黎若熙浅浅挑眉,她示意荌荌止步,隔着数十尺毫惧意地迎上他质问的眸光。
“太子殿下,若你的族人论老少妇孺都被征上前线,为了你所谓的宏图伟业而拼死沙场,也许你便会明白我的心情。”她冷然抬眸,目光刹那变得锐利!“北宫族人世代居于天瀚西北,我们的祖辈既选择定居于此,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但这绝不是你牺牲族人性命发动战争的借口!……是,今日我杀了不少自己的同伴,但你亲手将我们六十万百姓送上了黄泉路!比之我来,你的罪孽更深更重!”
被她的眼神刺得心口绞痛,晃了晃身子,宇文拓仓惶摇头,“不,不是!若熙,你听本宫说……”
“不必了。”
黎若熙盈盈立于月下,姣白静幽的月色亦如她的沉静。
“我历来只听从自己,太子殿下需对我浪费口舌。再者,殿下将我送出,既然我已为他国贵妃,又岂能再玷污殿下的三千后宫?……今后,恳请太子殿下勿再提起太子妃一事。”
“熙!”
大叫一声,宇文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地就像是即将要失去母亲的孩子,“熙,你是不是怪本宫将你送与了轩辕睿?不是的,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也答应过本宫,将来还要将你接回做本宫的太子妃!”
他急于解释,黎若熙却不愿听。她双手浅浅拢于袖中,欠然俯身。
“殿下误会了,若熙从不曾误会殿下的意思。”垂眸,她的长睫微微而抖,就像蝴蝶扇翅般优雅而迷人,一旁的荌荌都看呆了。
黎若熙深吸一口气,轻轻道:“之所以拒绝,是因为,若熙已有了意中人。”
心脏猛烈一扯!
荌荌扶她的手抖了抖,随后又僵硬地扯起唇角笑笑——这个意中人……是阿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