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老子好心送你炊饼,你竟是丢了出来,不知死吗?”
柳乘风听到牢头在骂,便大叫一声:“孙子骂谁?”
“骂的就是你这贼骨头!”牢头邓龙大骂。可是随便一琢磨,中招了,自己不是成了他的孙子?
邓龙不由大怒,恶声恶气地道:“贼子竟敢骂爷爷,若是有本事便出来,看爷爷不打死你。”
柳乘风不由好笑,便道:“好,那你放我出去。”
这邓龙在外头便无词了,便觉得和一个贼囚徒没什么好气的,方才之所以失了方寸,是因为在刑部大狱的时候,哪个囚徒见了自己敢如此顶撞?这个人是钦犯,否则邓龙早就拉了两个差役进去打一顿了。
他便在这外头的长廊下拉来两个当差的,点了些酒菜来吃,柳乘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那酒菜的香味钻进来,勾得自己的馋虫都要钻出来,索xing便躺回榻上假寐。
那邓龙酒足饭饱,便乐呵呵地一边剔着牙,一边在外头叫骂:“狗东西,竟敢和大爷顶撞,饿死你。”
邓龙见柳乘风没有回嘴,便叫人搬来个椅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养神,这儿可比刑部大狱舒服,这钦犯只怕还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过审,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让他好好养神。终究从前是一人带着几个人管着数百号的贼囚,现在却只需看着一个,清闲自由。
舒服地躺在这屋檐下晒了一会儿太阳,邓龙发觉这囚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在嘀咕,这小子莫不是饿死了?
饿死了拉倒,邓龙冷笑,舒舒服服地躺在椅上,一个贼囚徒而已,还是钦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连宫中也震怒了,砍头都是轻的,说不准还要满门抄斩,不必理会他。
正打着盹,便听到慢慢的脚步声,邓龙睁开眼看,眼缝里,出现一个穿戴着淡黄飞鱼服的中年,这中年穿着官靴,头戴着梁冠,板着个脸,自有一番气度。后头则是跟着一个大理寺的堂官,那堂官朝邓龙呼喝一声:“牢头,开门,这位是钦犯的丈人,南镇府司锦衣卫指挥使佥事,是来探监的。”
邓龙听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了这大人物一眼,指挥使佥事是什么官?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武官!再加上还是锦衣卫所的武官,这就了不得了!说得难听一些,莫说是一个佥事,就是个锦衣卫千户,邓龙也从来不曾见过。
这样的人,竟然去见那贼囚徒?
邓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条tui儿不由打起了哆嗦,连忙挤出点儿笑,道:“大……大人随我来。”
他二话不敢说,解下了腰中的钥匙,颤抖着手去开门,将门推开,正看到柳乘风在里头睡觉,不过邓龙这时候在想,这贼……不,这钦犯是不是饿晕了?若是如此……
好在这大官儿进去,什么都没有说,瞥了邓龙一眼,道:“你在外头候着。”等邓龙走出去,大官就关上了门。
柳乘风听到了动静,一看是温正,立即从榻上坐起来。
温正打量着他,见他气se不好,刚刚摆出来的怒容不由松弛下来,叹了口气,道:“晨曦和晨若也在外头,不过我没有叫她们进来,免得让人伤心。”
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深望了柳乘风一眼,正se道:“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陛下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维持了一个中兴的局面,可是天子脚下,有人作乱,有人弹压,这两件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想想看,龙颜大怒,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