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上百万元的豪车,估测被撞部位喷漆什么的至少得要两三千元。阿珩掏出五千元给那男人,说找保险公司的人还要等半天,干脆直接赔偿,如果不够再凭发票找他。我明白,他是不忍让我在这样难堪的处境里,陪着他虚耗时间,宁愿自己赔钱,心中既感动又难过。
那男人也乐得省事,而且看样子他还赚了,立即满口答应。
一场交通事故就此解决,范萱临走时拉住我,态度很友善,“我这人就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这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你尽管放心。”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算作回应。
回去的路上,阿珩告诉我,和范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叫胡聪明,是滨城很有名气的律师。
我不禁发笑,胡聪明,糊涂又聪明,这名字还真是有趣。
阿珩见我笑,似乎也松懈了不少,单手操纵方向盘,另一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微微一颤,抽出了手。“范萱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开始没话找话说。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大嫂说起过,范萱和那个有老婆的律师纠缠不清”,阿珩低叹,“现在很多年轻女孩都喜欢傍大款,范萱也算是其中一个吧。那个律师送了她一套房子,有了房子,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
我沉默无言,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我不好做评价。
我们再次并肩走过了石拱桥,阿珩知道小宝不在又要陪我,这回我没有拒绝。“先陪我去药店买药”,我背对着他,语气疲倦。
“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扶住我的手臂。
我深吸了口气,淡漠地说:“紧急避孕药。”
他的手微微僵住,“你今天应该是安全的。”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前几天刚来例假,他是知道的。“你对女人还挺了解”,我讥讽他。
他作出一脸无辜状,“我对女人唯一的经验,是来自于你。”
我心中怦然而动,望着他,那是张诚恳的脸,诚恳得不容我产生一丝怀疑。
“我不相信,你明显就是……”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了。他五年前的青涩和慌乱,我记忆犹新,但五年后,他在那方面似乎很老道了。
“你是想说我经验丰富吗”,他发光的眼睛定定地停在我的脸上,轻咳了一声,“实践经验确实是这样。当然,在国外无聊的时候,会找些毛片什么的来看,那个……”他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我低头默默,脸上有些发热。
“我没有碰过她”,他忽然又说,“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我双手无意识的绞扭着裙摆,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和我没关系,你没必要跟我说。”
“我……”他还想说什么,被我岔开了,“还是去买药吧,保险一点。”我的例假不准,安全期也未必有保障。
“好吧”,他一脸无奈。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街巷穿行,小巷黑黢黢、阴森森的,忆起当时来买药险遭强暴的经历,我不寒而栗,不自觉地往阿珩身上靠。他伸手揽住我,“你们这里的巷子怎么都没有路灯,晚上出来太危险了。”
我缩在他的怀里,“老市区没人管,一直都是这样。”
他将我搂紧,低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