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结亲的不知繁几,俱都是亲上做亲,也没见哪家有灾有病的,真真是府里的好规矩,传的好没道理。”
然侍药却提醒道:“世家公子,亲事皆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所为,虽在情,却不在理。一旦哪天东窗事发,少爷必不用说,怕是连小姐也难落惩罚。”
红袖不赞同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为这一脉兄妹之情,便是冒大不韪又能怎样。且咱们做事周密,总有事成的那天,能够促成有情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侍衣补充道:“只怕此事还未成,便横生枝节,四小姐整天盯着芳华苑,哪怕出丁点错误,转眼间就能给捅出来。小姐今秋便会进京中书院,偏表姑娘来年即会毕业,若不在此期间将事彻底办好,等到表姑娘毕业及第后,表姑娘家里便会立即予她定亲的,就如咱们府里的大小姐。”
芳茵也蹙眉道:“不要忘了书院里还有个芳蕙,她和慧表姐同届,怕是住的也不远。如果说芳蕾找茬找在明面上,那芳蕙从小跟着祖母,却真真是个小狐狸了,做事滴水不漏。”
说道这时,只听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众人皆闭嘴不谈,静待来人。
且说红袖一行人在书房谈论二少爷时,楼梯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便见一少年窜上楼来。
但见来人约莫十五六岁,虽是年幼身高却有七尺有余,一张讨喜的正太脸上,嵌了双桃花眼,再加上火焰灵纹,眉宇间竟与芳茵有七分相似,但眼神跳脱,一看便不是安分的主。
芳茵见得来人,笑骂道:“真真是来做贼的不成,也没见下面有人通报一声,哥哥便莽撞着进来,要是被母亲知道,说不得又是一顿好骂。”
红袖等三人见了也连忙起身行礼,口称三少爷。原来来人便是芳茵的嫡亲三哥孟海。
孟海令丫鬟们不用多礼,原该做什么接着做便是,然后才回芳茵道:“妹妹倒是悠闲自在,哥哥我刚刚从宗祠那祭祖回来,歇也没歇,便急着来见妹妹,反倒招了妹妹一顿抢白。”
芳茵一听忙问道:“今年祭祖,二哥可曾回来了?”
孟海翻白眼道:“真该让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谁的嫡亲妹子,哥哥我自进门连口茶水都没的喝,就知道问你亲亲的二哥,你难道就没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吗?”
芳茵抢白道:“好了,哥哥一说正经事就会乱扯,我几时不关心三哥了,哥哥身上的那样物件不是妹妹亲手做的。”边说边示意红袖吩咐小厨房煮新水泡茶。
红袖一边退下,一边说道:“三少爷真真冤枉我家小姐了,不说别的,小姐平日几乎不摸针线,可哪一次只要拿起针线不是为了少爷的。”
孟海笑道:“好妹妹,我其实也特想要二哥那样的待遇,以后但凡能用到针线的活计,就让红袖这丫头代替就是了,妹妹心意我是领的,只是怕累着妹妹而已。”
芳茵假装没听懂的嗔道:“那怎么可以,只是小物件而已,又不用费多大功夫,不是亲手做的,哥哥怎么能感受到我的一片浓浓的心意。”
孟海苦笑道:“那可真是劳妹妹费心了。”
芳茵接着便问:“二哥这次是不是又没回来?只听你又在这里瞎扯,我便多半猜到事实,二哥定是又只身去京郊的光福寺祭拜赵姨娘了。”
孟海无奈道:“来了又能怎样,回来还不是不能进家庙祭祖,还得听钱姨娘的冷嘲热讽,不如干脆去庙里拜拜自己的亲身母亲,以全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