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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没有一个人,比这个男人更痛苦。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新邮件。
傅辰立得腿麻木了,才迟缓地打开了手机,待机画面是一张偷拍,是一个女人坐在树藤下,抱着怀里孩子的画面,他的手指静静摩挲着,才解了锁。
当看到寄件人的名字,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
是邵颐然发的。
这是一封定时邮件,应该是邵颐然以前就准备好的,里面说,以后的每一年都会发一封,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无法陪我走下去吗,我果然是个扫把星。
傅辰露出了破碎的笑容,看着墓碑上冷着脸,但眼神幸福的女人。
天空飘起了细雨,男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
你好残忍啊,邵颐然。
你给我的家,我还如何面对?
傅辰忽然起想那日,邵颐然在临终前,拉着他,“傅辰,答应我一件事。”
“好。”
“我还没说什么事。”十五年了,那个人果然没骗她,今天正好是十五年的期限。
他付出了代价,也得到了报应,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多和这个男人说些话。
“好。”什么都会答应你。
“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放弃自己。”
“……好!”似乎除了这个字,傅辰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
“如果,有下……下辈子,能不能试着……”喜欢真正的我,而不是一个叫邵颐然的女人。
……
“爸爸,妈妈在哪里?”一个粉琢玉雕的俊俏小男孩,拉着身边男人的手。
傅辰看着这个集合了他和邵颐然优点的孩子,将孩子抱了起来。
“妈妈去旅游了,在她回来前爸爸会照顾好你。”男人将头搁在儿子充满奶香味的肩膀上。
傅邵发现爸爸在发抖,“爸爸,你很冷吗?”
“不,我不冷……”
“爸爸,不要哭。”
“爸爸没哭,哭是需要眼泪的。”
男人抱着小男孩,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我答应你,替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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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
邵华池高烧刚刚退下,却连日做了噩梦,急得几个人晕头转向。
这天,守在邵华池身边的吉可,昏昏欲睡地撑着下巴,勉强打起精神来,以免邵华池这里有什么动静。
“啊——”一声惨叫响起,惊得吉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邵华池急促地呼吸着,强烈的心悸让他还意识不到现在在哪里。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邵华池并没有回答,只是喘着气。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好像听到在梦里,七殿下一直在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