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握住了手腕,那目光盯着蔷薇的手腕的姿态,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国外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他碰了你的手?”
蔷薇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弄得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甚至被牧戎这么握着手,也不敢挣脱。明明那天对着陆景深都可以又是反击又是叫嚣的,现在换了个人,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嗯。”
想了想,又解释补充了几句:“他力气大,我挣不开他的手。不过后来我踢了他要害一脚,又威胁他要告他,然后他就放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这么一解释,车内的气压一下子就恢复了不少。刚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蔷薇便心底一松,准备下车。可刚刚还惜字如金的牧戎,却在这当口,开口说话了。
“很好,下次继续保持。”
啊?保持,保持什么?蔷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可又觉得荒唐,难道同样身为男人的牧戎,听到她直接攻击陆景深的要害,不是应该觉得她太粗鲁吗?怎么会让她继续保持!一定是她想错了方向。
蔷薇在随着牧戎下车后,却并没有机会再多想,只因为就在不远处,一身火红色晚礼服,却没有被这灼人眼球的颜色给压住,反而衬托得整个人妩媚端方的莫蔚,就这么站在那里,就好像是特意在等着一样。
蔷薇自然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莫蔚的确是在这里特意恭候牧戎的,牧戎出席各种场合,身边从来不带女伴,她只要借机会同牧戎攀谈,同牧戎一起进入宴会厅,就会给有心人制造许多话题。而头顶牧戎女伴的光环,也会给莫蔚带来许多好处。虽然,这份好处背后还藏着一份真心。
毕竟放眼燕州的青年才俊,并不只有牧戎一人独领风骚,莫蔚选择牧戎,自然是因为心底对牧戎那份喜欢。
只是原本盘算得好好的,却在看到跟牧戎一辆车下来的蔷薇后,全副算计一下子落空了。几乎是在看到蔷薇的瞬间,原本娉娉袅袅站在那里的莫蔚,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皲裂,眼底的不敢置信也一下子没有防备地满溢了出来。
明明这个时候白蔷薇应该还对牧戎不冷不热,甚至是畏惧居多的,现在怎么会如此平静地陪伴在牧戎身边?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因为之前出国了半个月,刚回国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莫蔚甚至还不知道蔷薇同原本应该热恋的陆景深闹僵的消息。也不知道陆景深已经离开了学校又出国了。
将莫蔚的表情尽收眼底的蔷薇,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莫蔚一瞬间的敌意,确定了自己是所有猜测都不是自己凭空臆造后,蔷薇反而坦然了许多。有时候,敌人的可怕就在于其不可知,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牧……我们进去吧。”将后面的那个“少”字省略掉,以更加亲昵的单字称呼,蔷薇注意到原本整理好情绪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莫蔚,因为她的这个称呼,脸上完美的笑容复又出现了几分瑕疵。
突然觉得,原来要报复这个女人,竟然只要这么简单。她不过是称呼的一个简单转换,就让莫蔚沉不住气了。这样一个女人,她上辈子怎么会输得一败涂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毫无防备吗?
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汹涌暗流,牧戎虽然看到了,却并没有过多关心,反倒是对于蔷薇改变的称呼,一个简简单单的“牧”字,意外地比恭恭敬敬的“牧少”来得让他开心。牧戎突然想要看看,当蔷薇这朵带刺的花朵褪去了浑身尖刺的保护,愿意像在舞蹈时,那么纯粹地热烈地毫无保留地对待他时,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