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了几十步,忽而道:“数月前,衙内都指挥使曹思进,发背疽而卒。”
霍悠然眉头一皱,衙内都指挥使曹思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他是周岳可以登上国主之位的首席功臣。衙门军主管王都治安,正是有了曹思进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年六月初三,几百个乱民才得以纠结在一起,轻而易举的攻入王宫,攻入官署,把该杀的人都杀光了。
霍三姐在霍悠然皱眉的时候转头,对着霍悠然严肃的问:“那你以为,曹思进是怎么死的?”
霍悠然能有以为吗,反正她就只能看到官方公布的死讯和官方公布的死因,或许,他就是发背疽而卒的。不过霍三姐这么问,或许,曹思进就不是发背疽而卒那么简单,如果是别的理由,而此刻非得让霍悠然说些什么的话,霍悠然看四下无人,还是轻声的道:“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
比干因为他的耿直而被挖心,孟贲因为他的勇武而被处死,西施因为她的美貌而被沉湖,吴起应为他的军功而被车裂,那么曹思进的死,也该和他的功劳有关吧。
霍三姐嗤鄙,道:“你以为他死得很冤,郭公子的那一箭,也是因为他的妄纵,而让歹人得了手……”
郭公子?那一箭?霍悠然急着确定道:“三姐是指那人吗?”
霍三姐停住,这回是她皱眉了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霍悠然默然以对。
霍三姐已经转到了惊讶的表情,道:“怎么会……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霍悠然还是默然以对,她知道他可能名‘洵’,但是不知道他姓郭,那些天她没问他姓名,他也没说他的姓名。
所以,是真的连个姓名都不知道!霍三姐急了,点着霍悠然的脑袋道:“你们那几天是怎么相处的,是你没有照顾好他,还是他……竟是那等轻浮的登徒子!”
霍三姐气恼的替霍悠然骂道。
在霍三姐的思维里,管是郭洵撞在了霍悠然手里,还是霍悠然撞在了郭洵的手里,王都那么大,王都的人那么多,两个人撞在一起,就是缘分了。偏偏郭洵还受了箭伤,霍悠然收留了他,照顾了他,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既然照顾着,就免不了肌肤之亲,还有整天的端茶递水,霍悠然又不是郭洵使唤的奴婢,是一个女人在照顾一个男人,霍悠然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郭洵该给霍悠然一个名分,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责任,若是不给,就是郭洵的轻浮,和登徒子的行径无疑!
这样的结果,不仅是霍三姐认同的,也是广陵郡主默许的,不然霍悠然来郡主府的那一日,就是局势再不明朗,广陵郡主也会试着换个地方安置郭洵。不过是没有必要,反正霍悠然已经上手照顾了郭洵。如果是广陵郡主的安排,广陵郡主也必会安排一个细心体贴的丫鬟照顾郭洵的起居,那个丫鬟安排了过去,一般是收不回来了。
这样亲力亲为的照顾一个男子的身体,怎么回得来,就是他的人了嘛。
不是拿霍悠然比个丫鬟,事情原该那么来办,现在霍悠然默而不语,霍三姐还以为霍悠然吃了闷亏。
霍悠然含笑着,小心翼翼的触到霍三姐的手,问道:“叫我倒贴了他好多天……三姐,那个人是谁?”
“倒贴?”霍三姐还是为霍悠然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了道:“他是魏国权臣郭熙让之子,郭熙让虽有十几个儿子,那些皆是义子,只这一个是亲子,他要是死不认账,也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