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吃了一口粥的吴飞翔手里拿着小喜给他缝的小老虎扬头看着母亲。
听稚气的儿子问起父亲,原本挂在南璇伍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
放下粥碗与汤匙,南璇伍轻抚着儿子的头问道:“翔儿想爹爹了?”
吴飞翔认真的点点头,“嗯,爹爹说回来带木马。”三岁的小娃只记得吃和玩。
是啊,驸马跟老将军与宣威将军出征前曾许诺,若是归来便做一匹小木马给翔儿骑。
可小小的人儿恐怕还不知道,那个许下诺言的男人已经战死沙场了。
在一旁缝补衣裳的巧春见南璇伍偷偷拭了一下眼角,心里也酸酸的,放下针线走到桌前蹲下来,“小少爷,改天巧春和小喜给您做匹布马骑吧。”
布马和木马有啥区别?吴飞翔一听有得玩就很开心,抚着小手嘻嘻笑,“好,布马!布马!翔儿要布马!”
见儿子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南璇伍的悲伤也减轻不少。
她总有一种感觉,吴氏父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也许……也许他们都还活着。
烧掉驸马府前,她特意折了几根梅枝带出来,现在已经让小喜和巧春栽进盆子里了。
若是他回来,看到那梅树没了,一定会恼一定会伤心,但看到梅枝还活着就会气得轻些了吧?
“公主!”小喜从外面跑进来,大冷天的满头汗,“公主!我听人说攻下裴县的车国二皇子狄朗进宫了!”
裴县!不就是老将军父子死守的地方吗?
南璇伍心里一阵狂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喜,还听说什么?他们有没有带我梁国的俘虏回来?”
小喜喘了几口气摇摇头。
“没有?”南璇伍失望的跌坐回椅子里,心又揪了起来。“驸马他们真的……”
小喜见南璇伍灰白着脸坐下喃喃自语,忙又点点头!
“小喜,到底是有没有啊!你又摇头又点头的!”巧春也着急的站起来看着小喜。
又喘了好几口气呼吸才顺畅的小喜拍着胸口道:“等一会儿……会儿嘛,人家跑了好久的路!”
因为小喜是南璇伍的宫女,而狄夜在南璇伍的房里过了几次夜,车国士兵自然看在眼里,多少对和夏宫三个女人和一个小鬼的看管要松一些。
“那个车国二皇子有带俘虏来,但不知道那些人里有没有驸马和老将军他们!”她可是一听到消息就跑来报信了。
南璇伍的心里又燃起希望,也许驸马他们真的没有死!谢天谢地!希望他们没事!
小喜进到殿内,又与南璇伍及巧春说了一些自己在外面晃了一圈打听到或偷听到的消息,三个女人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地聊着,浑然忘了还有一个小豆丁儿夹在中间。
吴飞翔见母亲与两位宫女姐姐说话,无暇顾及自己,偷偷滑下椅子,吱溜溜的跑了出去。
经过宫门口时,两名侍卫看到了这个穿着小袄子像颗球儿似的小孩儿,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跑出来玩,还是有人跟着,便也没阻拦。
吴飞翔抓着小布虎东跑跑西颠颠,这皇宫是他第一次进来,虽然冬天里没有什么好风景可看,但各种假山、石桥、雕刻都让小孩子看着新奇,东摸西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