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在软榻上,任由她拼死挣扎,嗤笑道:“你虽有几分姿色,却也还入不了大爷的法眼!在我眼里,无非便是个不识风情的丫头,便是求我临幸于你,我也没这心情!只是我如今遭了大难,身边缺了服侍之人,实在不大习惯,这又与你凑巧遇到,不过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还道我贪图你这小家姿色?哼哼,莫要自不量力,妄想有这等好事!”
这话实在伤人,却叫此时的柳烟略微安心,那挣扎便渐至弱了下来,却依旧瞪着呼延,满是惊疑之色,犹自对呼延的意图半信半疑。
“小丫头好生想想,你如今无亲无故,无处安生,我却恰缺个奴婢服侍左右、照顾起居,自认以我呼某的本事,也能保得你周全!你若做了我奴婢,便是各取所需之事罢了!”
待见柳烟已生出迟疑,呼延自是乘热打铁,嘿笑密语道:“大爷也是个体面人,每月赏钱少不了你的,一月便……五斤身识身境血肉吧!若是怕我占了你身子,我这里还有一粒毒丹,你且吞入腹中,若见得我有邪念之时,只需立时炼化,这毒性刹那便能布满周身,瞬息即亡,却也方便得很!”
说话间,他放开按住柳烟额头的大手,自空袋里翻出一粒黄豆大的墨绿丹丸来,送到了柳烟面前。
柳烟缓缓坐直身子,怔怔望着眼见这粒丹丸,兀自迟疑苦思,似是心念早已乱作了一团。呼延见状咧嘴露笑,便自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坐在柳烟面前,等她应诺下来。
呼延这价码,的确是老奸巨猾。一月五斤身识身境血肉,这月赏钱不高不低,乃是看过柳烟积蓄而定,一年六十斤身识身境血肉,十年便是六百斤,抵得过柳烟如今积蓄的数倍,由不得柳烟不动心。而这粒所谓的毒丹,更是在称上重重加了一码。
这墨绿丹丸便是飞龙城亦极为罕见,呼延待在飞龙城近百年,将商门混得熟稔,偶然得见这名为“忘生丹”的丹药,立时被它效用打动。这忘生丹虽说罕见,但效用极为鸡肋,价钱便也不贵,呼延亦是觉着有趣,那时便随手买了几粒,谁曾想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用以毒丹为码,便是让柳烟有自保而安心,危急时刻亦能有一丝反驳之力,尤为难得,正是柳烟最为担忧也最为看重之处。以呼延的老到,自是出手便不走空,只需这毒丹一出,他便料定这小丫头唯有点头应诺了。
果然不出呼延所料,柳烟迟疑半响,终是拿定主意,戒备盯住呼延,颤颤伸手捏住那丹丸便急忙收回,待得呼延含笑端坐未动,这才略微放心,又自打量起这粒毒丹来。
她也并非真未见过世面,会轻信生人之言,特别是呼延这等凶恶之徒。但是众所周知,毒丹大多以草木、凶兽之液入药,越是毒性惊人的剧毒丹药,越是呈现出艳丽色泽,这毒丹墨绿,想来正该如呼延所言一般,当真剧毒无比才是。
“它……叫什么?”怔怔望着手里的墨绿丹丸,好似在看自家将要坠入深渊的命运一般,柳烟喃喃轻问。
“这毒丹?”呼延扬眉,又自笑道:“名做忘生丹,混以九九八十一种剧毒炼就,毒性凶猛迅疾,一经发作便唯有当场身死的结局,乃是世间无解的毒丹!”
默默听闻呼延解释,柳烟深深吸了口气,复杂神色转瞬反而平静如水,从容拿起这忘生丹来,张开殷红小口便要送进去。
“你可要想清楚,”呼延眼里透出玩味的笑意,“若是吞了这丹,你便再无退路,只能做我的奴婢,否则我这毒丹得来不易,花了天价购得,你若吞了毒丹再不应诺,我岂非大大亏本?我呼某从不做亏本买卖!况且这毒丹无解,若是发作起来,你立时香消玉损,再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