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的时候，那就完全毁灭一个人了。

  鼻端，若有若无萦绕的薄荷清香仿佛一只小猫爪，不停地搔动、撩拨。

  秦远低头望着桌上的盆栽，努力眨了一下眼睛。一抹不易察觉的玄光，仿佛一层黑雾弥漫流过秦远的眼角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黏稠的黑油，沿着雾气弥漫的玻璃缓缓往下流淌。

  “秦远，你怎么不说话了？”杨采妮看着秦远的样子有点奇怪。

  然而，在秦远这一面的感受，则起了难以想象的变化。杨采妮的每一个字，在脱离嘴唇的一瞬，都被拉得细细长长，拖音拉调。

  “秦……远，……你……怎……么……不……说……话……了……？”杨采妮艳艳的红唇，缓缓开启，缓缓露出里面编贝一般的皓齿，皓齿内的丁香舌也在微微蜷缩，一个秦远的秦字，正在舌尖成型。而杨采妮脸上的表情，却尚未来得及形成好奇的表情。

  玄光流淌……秦远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杨采妮缓缓张合的嘴唇，舌尖的秦字正在吐出口唇，而第二个远字，尚未在喉头声带间制造出来。

  幽静淡雅的办公室，不只不觉间就变得像是一层黑雾弥漫过的幽谷山林，其间还袅袅点缀着几缕白色的烟气。

  秦远转过身来，向着杨采妮走过去。

  他站在了杨采妮的面前。

  这个时候，杨采妮嘴里的第二个远字，刚刚子弹一般架在舌尖，尚未发射。也就是说，转过时候，杨采妮口型是开启的，牙关也是开启的，尚未撮圆，吐出远字。

  一纸黑水符夹在两指之间，左手并指成戟，以见龙在田之势一指黑水符。顿时，一道龙形亮光游动着从指尖遁入黑水符中。

  口中念念有词，这时候秦远右手一探，黑水符陡然间发生了视觉变化，仿佛被拉得无限长，一段在秦远的右手两指之间，而另一段则钻入杨采妮的唇齿之中。

  下一秒，黑水符完全遁入杨采妮口中，而这时，杨采妮口中的第二个远字，才总算完成。

  口唇撮圆，恰好完成一个吞咽的动作。当第三个开口音——你字说出口时，秦远已经掉转回身子，重新走回原来的位置。

  他的背影所过之处，隐隐约约无数个扭扭曲曲的文字符形或隐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