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之桃咬了咬唇，“请给我一份百花宴的请帖。”

  “送人便送人，你尚未及笄，少去一再也无妨。”秦正庭不以为然，觉得她想去无非是小女儿起了性子，不乐意自己的帖子被送人罢了。

  “秦大人，之桃请求你看在多年情分上，帮我一次，可好？”娘走后，她纵是被大娘克扣月银，当做丫鬟使唤，也不曾主动开口向他说过一句话，更逞论求？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吧？没想到，却是这样……

  秦正庭一怔，有些错愕，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登时皱紧了眉头，眼里闪过一丝难堪，非常不悦的看着她，沉声道：“出去。”

  秦之桃充耳不闻，没有往日的懦弱闪躲，竟是又上前一步，直至迎上秦正庭的眸子，毫不示弱，“请爹爹再为之桃寻一份百花宴的帖子。”

  秦正庭撇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没料到她……莫不是她以往的乖巧、懦弱全是装的？

  秦之桃以为他没听清，便又加了些许音量，重复道：“请爹爹再为之桃寻一份百花宴的帖子。”

  “你……”秦正庭努力压抑着怒气，放缓了声音，轻声道：“你为何非去不可？”

  秦之桃微微一顿，垂眸拉起了裙角，轻轻转了一圈，方才道：“娘说死的那天早上，跟我说——‘你可知这一输我便是满盘皆败？好不容易偷偷怀上了孩子，却是个肩不能挑的女孩，’娘双手攥拳，感觉不到疼似的狠狠的捶着地面，看也不看一眼擦破了的手掌，扑到了我身上嚎啕大哭‘她是正室，我是妾啊——’”

  “别说了。”秦正庭声音有些脆弱，颤颤的闭上了双眼，放佛失去了全身的骨头一般，软软的向椅背上靠去，“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