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说道。
“可郭夫人都来找我了,此事便先拖着?”
“奶娘那边你若是为难,我会同她说的。你若是喜欢清静,我也可以让奶娘不要来打搅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搅啊?她是你的长辈,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我们孝顺她是应该的。”
“我们……”萧崇低低呢喃着这两个字,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淡淡的喜悦痕迹。这样的词语并非初次听到,却是第一次觉得能有如此温暖。像是寒冬里的暖流,缓缓的流淌进心里,温暖滋润了冰冷而干涸的心。
似乎第一次这样渴望一个人在乎他。
“什么?”谢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的声音太低,她不曾听清楚。
“没什么,奶娘的确是唯一能算是我亲人的人了,你若能同她和睦相处,自然最好。不过金美人却是她的义女,只怕她会多为其谋划,你自己也要多个心眼。”
奶娘固然对他好,可对那个义女也一直都很不错。
在阿祎和金美人之间,奶娘的心必然是偏向金美人的。故而有些事,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难怪看着她们很亲近。”谢祎笑笑。
“这世上人心难测,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不是还有秋容对我好吗?我不会有事的,你忙自己的事去便好。”
说了会儿话,又一起用了晚膳。
萧崇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同谢祎对弈,看着萧崇落子,谢祎心下有些怪异。
直走天元,要么就是不会,要么就是性子太张狂了。天元如中原之地,易攻难守,棋局之上,没有人会选天元布局,因为四面都并无天险倚仗,四面受敌难以兼顾。
而边角之处却不同,倚靠着边角布局,自然要稳妥的多。
不会腹背受敌,行动间更能游刃有余。
“我从未见过有人这样下棋的。”谢祎笑着说道。
“你怕我腹背受敌,不能兼顾?”
“是啊!不是有所倚仗要更好吗?”谢祎在边角处落了一子。
“日日担心腹背受敌,也能督促着自己变的更强大,未尝不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便是王朝。越是安稳,越是会让人放松了警惕,耽于享乐。”萧崇笑了笑。
“你的话倒也有道理,可太多的防备,不是也让人很累吗?”谢祎叹息。整日里不能好好过日子,总是寝食难安的,想想都会觉得很累。
大抵,她还是喜欢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必操心太多事,心中一片安宁。
“累不累的,都看各自怎么想了。”
你来我往,谢祎越发觉得萧崇心思缜密,其实并不像她所想的过于张狂自大而失了细心。
他真的是个自信满满,却又小心细致的人。
一局结束,时辰也不早了,谢祎将棋子一一收起来。即便是萧崇看似开局不利,到底还是赢了。
他那种几面兼顾的心思,她是比不上的。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谢祎说道。
“你就不留我?”萧崇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