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圣上亲嘱,说魏忠贤必定不死心。
他若入gong求见,就让他去见,必定要让他心服口服。
曹化淳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应允了,给了魏忠贤最后一丝希望。看看昏在地上的客氏,命人搀起她,扔进囚车里,随着浩浩荡荡的押送队伍,押往gong中浣衣局,准备接受审讯去了。
魏忠贤此刻也顾不得她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只好先保住自己再说了。好在曹化淳是个厚道人,魏忠贤得势时,他也不曾巴结;如今虽失了势,他也不想墙倒众人推。
于是他与魏忠贤同坐一车,去入gong面圣。至于那奢华的千岁府,则彻底被禁卫军封锁掌控,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休想进来。
老曹,杂家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知道,你瞧不上我。这都没关系,但杂家有几句话,却不得不说。如今满眼望去,这几句话,所能托付者,竟唯有你一人。杂家求你,若今日我面圣不得好结果,还望日后你能代为奏明圣上,就不枉你我相识一场。我魏忠贤,死亦不敢忘曹公的大恩大德!
魏忠贤心知凶多吉少,在马车里先给曹化淳深深一揖,又复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曹化淳心软,看他如今竟如此,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于是忙搀起他温言劝道:您有话便说,曹某尽力便是了。
于是魏忠贤擦擦眼泪和汗水,附在曹化淳耳边,说了几句话。曹化淳听了,脸色微微一沈,面色凝重了起来。……
老奴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哆哆嗦嗦地跪在gan清gong清冷的大殿中。他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便转眼间成了囚犯。带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却一点儿也觉不到饿。现在他只觉得冷,只觉得怕,只觉得一阵阵地眩晕。
眼前的皇帝高高在上,坐在御案后面。他虽说要面见皇上,可真地跪在皇上面前,想想以往所做的那些事,他那张平时伶俐的快嘴,此刻竟也觉得语塞。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崇祯的眼睛,他怕看了之后,自己只会更为气短胆寒。
魏忠贤,你既要见朕,如何见了朕,又一言不发?方才曹化淳给你宣读的旨意,难道你没听明白?
崇祯平静的语气里,散发着凛冽的寒意。听到这质问,魏忠贤的脊背便弯得更曲更低。
老奴……老奴自知有罪。只是……还望圣上怜惜老奴已是风烛残年之人,看在先帝的面子上,能……
魏忠贤的嘴几乎挨着地板,嗫嚅地说出这句乞怜的话。
崇祯嫌恶地看着魏忠贤卑微的身体,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如今只是一个罪奴,再也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九千岁了。他的所作所为,不仅是铲除异己,更是威胁了他的专制皇权。这样的人,怎能不严办?
因此他冷哼一声,不待魏忠贤把话说完,便猛拍了一下御案喝道:你还有脸提先帝?你把持朝政欺上瞒下,搅得我大明江山民不聊生!朕若不看着先帝,早就将你凌迟处死!曹化淳,他既没听明白,你就将弹劾他的折子,再给他宣读一次。他的十条罪过,每一条都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让他明白明白,朕对他,已经格外加恩了!
说罢,便把弹劾魏忠贤的折子扔掉曹化淳脚下。那正国子监贡生钱嘉征所奏的折子。
曹化淳见崇祯盛怒,一肚子说情的话都吓回去了。连忙将那折子双手捡起,将那十条大罪,当着皇帝和魏忠贤的面,再次宣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