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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也不是没考虑过,但他有顾虑:“她精神状态不好,我怕会刺激到她。”
之前徐檀兮提过催眠治疗,想把车祸那段记忆找回来,但黄文珊否定了,说可能会再次引发创伤后应激障碍。
戎黎也不同意,不想徐檀兮冒险。
温时遇一年前也这样想,但那时候徐檀兮还没遇上戎黎,如今要另当别论。
“现在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是你,如果你不能从这个案子里摘出来,她好不了。”
戎黎看着徐檀兮的窗,侧脸的轮廓被夜色模糊:“如果我摘不出来呢?”
徐檀兮忘掉的那段记忆,并不一定对他有利。
他没有把握,想做点什么,又不敢乱来,万一错了一步……
他一步都不能错。
“不是还有个人在车祸现场出现过吗,那个手表的主人,他就是你的机会。”地上的影子清风霁月,温时遇的眉眼忽然凌厉,“他是凶手最好,如果不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时遇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他必须是。”
四月九号,小雨蒙蒙,被雨水浸过的嫩芽钻出了枝头。
南城监狱。
会见室里有人喊:“丁四,到你了。”
一名狱警领着丁四进来了。
会见室里另外还有两名狱警,他们守在电话旁边,服刑的犯人每月有两次打亲情电话的机会,监狱不会专门安排人去监听,太费人力物力,但犯人打电话的时候狱警会在场。
丁四在监狱表现不错,和狱警们能说上一两句话:“两位同志辛苦了。”
一狱警招手催促:“后面还有人排队呢,别磨蹭。”
“好嘞。”
丁四迅速地拨了一通电话:“哥,是我。”
狱警们在聊天,偶尔会听上一两句,确保犯人不会动歪心思。
丁四声音洪亮,在和家里的“兄长”通电话:“我在这儿挺好的,教导员们都很好,很照顾我。”
“对了,我最近在学做糕点,里面有师傅教,等我出去就不怕找不到工作了。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改造,出去了认真做人。”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丁四嗯嗯啊啊地应着,快结束的时候,他说:“天热了,我想添点夏天用的东西,给我打点生活费吧,这个月还没打呢。”
十分钟到,狱警让丁四挂电话。
潮汐路。
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主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走到江边,他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隔着表盘的玻璃摩挲着上面的两个字母,随后他把手表扔进了江里,再拨了一通电话。
“我给你发了个账户,你往里面打五十万。”
四月十二号,天晴,枝头嫩芽开出了花,街上的路人褪下冬装,春色里女郎的裙摆在舞动。
四点左右,戎黎接到了帝都的电话。
“六哥,手表的主人查到了。”
“是谁?”
池漾说:“徐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