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舒姨。
舒姨说:“在书房呢,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练书法到现在。”
“我去叫他,南风,你先坐。”
舒姨给她倒茶,又从厨房端来事先切好的水果,招呼她吃:“季小姐,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别客气。”
“舒姨,你叫我南风就好了。”
“好嘞,南风,这名字可真好听。老爷子一定会喜欢。”舒姨笑着望了眼书房,放低声音对南风说:“老爷子看着很严肃,其实人很好的,待会你别紧张。”
南风望着她善意的笑脸,心没由来地一暖,她立即就喜欢上了心直口快的舒姨。
书房里。
傅希境站在郑老爷子身边,拿起书桌上老爷子写完的字,一张张慢慢地看过去,赞道:“您老的字真是越来越有风骨了,可以拍卖了。”
老爷子埋头挥毫,正写到“月落乌啼霜满天”的“霜”字,理都不理他。
傅希境也不急,就站在旁边看他写。
老爷子写完这句,傅希境赶紧给他拿了张新纸铺上,他也不休息,研磨了下墨,提笔,挥毫。
片刻,那句诗的下一句,“江枫渔火对愁眠”便跃然纸上。
老爷子搁下笔,在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疲倦地叹道:“老喽!”
傅希境往他的茶杯里注入热水,将杯子递给他,老爷子慢吞吞接过,再慢慢喝了一口茶,这才抬眸看他,伸手指着他,“你呀你!”
傅希境站得笔直,垂眸,一副任凭教训的姿态。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外公吗?一大清早一个电话打回来,就说要结婚?你是嫌我心脏还不够脆弱吗?啊?”
傅希境继续沉默。
老爷子再喝了一口茶,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掷:“说说吧,打哪儿冒出来的狐媚子?让你这么失心疯,我人都没见到,你就说要结婚。”
傅希境抬眸,皱眉说:“外公,请您不要这样说南风。”
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你这臭小子,媳妇还没娶呢,就这么护短!”
傅希境望着老爷子,郑重地说:“外公,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老爷子沉默了会,放软了语气,说:“那小茉莉呢?”
傅希境无奈地叹气,“外公,我早就说过,我一直把芊茉当做妹妹看待。就是因为你跟许爷爷一直说啊说的,她才当了真。”
“这些年你身边一直没有人,我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那丫头,多好啊,我看着她长大的。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老爷子依旧不放弃。
“可是爱情与婚姻,都是无法勉强的。”傅希境顿了顿,低低说:“外公,您难道忘记妈妈的悲剧了……”
老爷子浑身一僵,良久,身体缓慢地靠进椅子里,他闭了闭眼,神色里满是悲戚,幽幽长叹一声:“我老了,管不到你们了。”他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希境轻轻舒出一口气,知道老爷子这算是同意了。
“我们不打算办婚礼,就公证结婚。”傅希境说。
老爷子睁开眼,皱眉道:“这是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