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手,瞅着手指上一点苔藓,诧异了一下。
如斯心里一紧,疑心那被鹅卵石压过的苔藓上还留有痕迹,两只手抓着傅韶璋的袖子,笑盈盈地问他:“殿下在主上跟前懵懂顽皮,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那可不?不然,我能活到现在?”傅韶璋依旧瞅着从如斯袖子上沾来的苔藓,转头就向屋檐上看。
“真不愧是正宫出来的殿下,”如斯眨着眼睛,满眼崇拜仰慕地看着傅韶璋,挨近他两分,“殿下这样见多识广,不知道京城里有什么新鲜事,是我们这乡下人不知道的?”
傅韶璋弹开手指上的一点苔藓,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沉声问:“你是不是已经,将证据都销毁了?”
“什么证据?”
“你还跟我装蒜!从来没见过女儿家出门一趟回来不换衣裳的。”傅韶璋仰头望着房顶上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我限你立刻将实情说出来,不然……”
“怎样?”如斯腹诽傅韶璋怎么就不能像早先她以为的那样懵懂傻气?
“不然……”傅韶璋想起小李子送他的话本里的故事,鼻子里嘿了一声,忽然一手揽在如斯腰上。
“殿下请自重。”如斯眼皮子一跳,瞅着眼前歪着嘴故意做出风流浪子模样的傅韶璋,觉察到他的手只是虚搭在她腰上,忍不住笑了。
“小娘子花容月貌,勾引得小爷我心绪烦乱,叫小爷我如何自重?”傅韶璋见如斯笑了,心里有些气馁。
如斯不胜清风般低头一笑,将傅韶璋虚虚地悬在她腰上的手按在她腰上,两只手搭在傅韶璋肩膀上,含笑地侧头看他:“殿下见多识广,见识过西洋的舞没有?”
“……那伤风败俗的舞蹈,西洋人来进宫时跳了一下,父皇闭着眼睛叫他们撤了去。我马马虎虎看了一眼。”傅韶璋嘴里说着,见如斯恍若杨柳般轻轻地摇动身子,不肯“认输”,就也随着她左右摆动,嘴里嘀咕说:“你这乡下丫头,还会这个?”手下的纤腰轻缓地恍若水波一般扭动,身上粗糙的裙裾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袍子,略一低头,望见一双藏着星辰般明亮的笑眼,心里一慌,用力地将如斯一推,逃一般地向楼梯下走。
“跳得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如斯听见咣当一声,忙走到楼梯处,望见傅韶璋风流倜傥地靠着栏杆站在楼梯拐角处,一只皂靴插在楼梯几步之外的楼梯上,却是这楼梯老朽了,禁不住傅韶璋用力地踩踏,被他踩出了一个坑,那靴子就嵌在踩出的坑洞里。
如斯走下去,先替傅韶璋将靴子从那木头缝隙里拿出来,送到他脚下,见他拧着脖子不肯看她,有意要将他逼走,便将两只手扶在栏杆上,笑道:“殿下没听说过吗?女人是老虎,哪有不躲着老虎,反倒来撩拨老虎须子的道理?”
傅韶璋不料自己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了,依旧不看如斯,“你先出去。”
“殿下这会子是不是觉得我也有嫌疑了?”如斯探着身子去看傅韶璋的脸。
傅韶璋闷不吭声。
“殿下快出去吧,我父亲那,还等着我把钥匙给他还回去呢。”如斯紧盯着傅韶璋,疑心他不肯走,是还要追问苔藓的事。方才她去抓鹅卵石,虽没仔细留意,但料想,那屋檐上的苔藓上应当留下了一点压痕,虽只有一点,但谁知道“大智若愚”的傅韶璋瞧见了会想起什么事来。正说着,就见傅韶璋猛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涨红的面孔,立时吓了一跳。
“你先上去!”傅韶璋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