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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养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封信出了什么差错?可看着又明明收到了……
贾母则有些莫名。
不过,要说林墨玉为何这时过来?她之前虽然惊诧,但过了这么些时候,心里也有些明白了。
林如海有多宠自己的女儿?
或者只看黛玉的那身学识,还有对京城局势的了解就知道了。如今女儿离开身边两年不说,在贾家,黛玉被传的那些话,贾母也不是没有耳闻。
这么一想,贾母的心中就不免叹息。
虽难免有些不快不舍,可她也知道,自家女婿要是说来接女儿,实在是无可厚非。
接过信,贾母略略沉吟一会,就让朱嬷嬷裁开了信封,将信取出,一边随意笑道“如今这年纪,真是老眼昏hua,只怕字都看不清了。”
她也不过是随口说笑。
谁知林墨玉就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来,笑道“外孙还有礼物要送给外祖母呢。就是有些粗制滥造,也不知实用不实用。且到底是新鲜物件,也怕给了下人,下人不知所谓。”
这么说着,林墨玉从丝绸袋子中取出一物。
却是一般用银红色的丝绸系着的两片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白色透明的椭圆水玉薄片。
“外祖母用丝绸系在脑后看看……这小玩意却是林家的工坊里特制出来的,父亲起了个名字,叫做‘叆叇’。”
“‘叆叇’?”贾母也稍愣一番。
到底年纪大了,一时间记不起来,就笑问黛玉“你是你父亲的女儿,可知这是什么?”
她眼睛一晃,却是瞥见青玉脸上一脸诧异之色。
黛玉却没注意到,联系前后,思索一番,试探着回道“朝云叆叇,行露未晞?”
墨玉有些无奈的笑道“正是如此。”
贾母想了想,竟果然依言让鸳鸯帮着将这“叆叇”系在头上,随即就有些惊奇道“看东西倒真是清楚不少。”
墨玉忙说“因父亲也是年纪渐长,又常年案牍劳累,难免有些眼hua了。外孙才想了这法子,想着能稍解父亲之困。父亲倒也甚喜,只是,虽年长之人都难免有些眼hua的毛病,这叆叇却也有适合与有些适合的分别。若不是太适合,带久了只怕头晕。”
贾母虽年长,不怎么看书看账了,但带着叆叇,看东西清楚很多,心中却也甚喜。
且按墨玉所说,他本是为解父亲的劳累才有了这法子,更是孝心可嘉。
这么一来,她心中的些许不快倒是基本消失了。青玉的异常也没去追究,拿着林如海写的书信看了起来。
林如海的家信,一般也是行书,且往往在行楷与行草间转换,重要的事情就端正些,家常话就飘逸些。
贾母一看字体,心里就更是有底了。
果然,林如海是说十分思念女儿,要接黛玉回去过中秋,过后再送到她身边来接受教导。信中还提起了包括黛玉在内的姑娘们被高僧评价的事情,虽然语气中不含半点责问之意,但贾母素来知道女婿为人,如何不知他会有所不满?
看完了信,贾母就取下叆叇,问黛玉道“后来在东府那边的事情,就是那玄阳道长的事,你没告诉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