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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针对这一点调查下去,那可真是复杂万分。
不说能不能快速搞定的问题,牵扯到的姑娘也实在是太多了。谁能保证这些姑娘都和黛玉一般的不避讳?若有个“烈性”听见自己被怀疑就要死要活怎么办?
以如今的风俗,这还真是可能的……
张滦和向礼荆对望一眼,向礼荆正要开口,张滦却忽地“积极”起来了,将手中的证词规整,开口道“玄阳,之前那木偶上的血,可都是宋姑娘的心头血?”
张淮坐在一边,都快要入定了。
但张滦主动和他攀谈,还是让他醒神。他一开始还有些不在意,却又很快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洒脱笑容“大部分都是吧。不过,虽说是心头血,其实又哪可能都是心头取出来的。都是指血,十指连心嘛。也正因为是指血,所以用量就大些。至于施术人的血,都被那钉子吸收了——清源你就算没正规学过道法,这些东西好歹也该记得一点?”
张滦却不理他最后一句,叹了口气道“女儿家在闺中都是娇养的。就算是指血,这么受次伤也必然是大事。不知道宋家对此是怎么说的?”
元春道“自然是问了。据说是宋姑娘组织的一次诗会上——就在大半个月前——宋姑娘想要亲手做些点心待客,不慎伤了左手,出了不少血。虽当时便包扎处理过了,但那染了血的帕子等物却可能没被送去洗衣房。后来有洗衣房的人回禀,说是血迹洗不干净,已经烧了。若是说血,多半便是那么来的——或者洗衣房是丢了衣物也说不准。宋夫人说了,若是这里查不出什么,她回了家,也会照此线索查下去。”
这么一说,这条线索就变得和那木偶差不多了,都是需要进一步查证的。且比那木偶的雕工,还要更难说,是不是能查出来。
张滦再垂首想了想,忽地站了起来道“现在宋夫人该在陪着宋姑娘吧?不知我能不能再问宋夫人几句话?”
向礼荆颇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这人不是想要把事情都推给她吗?这是什么意思?
元春也稍有些为难。
宋夫人可不比那些姑娘们,且是出事以后才来的……
然而,一脸认真直视过来的张清源,却也一样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是,想想太孙对张滦的态度,元春的眼神微闪,还是笑道“既然将军这么说的话,我去请宋夫人出来一会儿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元春也就撇开了眼。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迅速决断,让张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
周围的灯笼虽亮,但到底不比白昼。
且张滦这么一站起来,直对着元春,如张淮向礼荆等人,也就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了。但这分失望之情,却到底被黛玉察觉。
她看看元春,也在心底叹了口气。
到底有谁可能害宋清涟,宋清涟乃至于宋夫人,心底应该是有些底的。至少也能给出个大致范围来。
但是,宋夫人却对此避而不谈,元春却也没有殷切询问。为什么?那样的话题着实不好提起,且容易得罪人。
对于次辅的儿媳,元春不想担这样的责任。
现在……她是觉得张滦想担起这样的责任,所以顺水推舟了么?而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张滦在太孙眼前的尴尬位置?
是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