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溘一震，说不出话来。

  章可芳兀自回忆着：“当时第一次看到你，你也是小小的，躲着不敢看我，可是我见到你就是觉得特别合眼缘，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也躲，可是不会推开我。时间长了也就越来越亲昵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你刚跟我到家的时候，怎么都不肯说话，而且你晚上很容易做噩梦，我搂着你睡觉搂了一晚上，后来有一天晚上，你突然就叫了我一声妈妈，把我乐坏了。”章可芳说着就默默看着李溘，当时还没有到她腰高的孩子，现在突然就长得她想摸头都要吃力踮脚了，也不由得欣慰一笑。

  李溘无言，他不由得咳嗽了起来，他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弱，如果不是心里有一股执念在支撑着，看向眼神中却流转着感恩，如果不是章可芳，现在没有章晓帆的身份，他还谈什么报仇？恐怕在哪里病死了也没人知道吧。

  章可芳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体贴地不再多说，而后又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前几天我在做spa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人，说是你的朋友呢！”

  李溘眼皮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他淡淡地问：“是么？”

  “我也没见你与那人来往过呀，真是你朋友吗？”章可芳有些疑惑地问着。

  这时，赵晓诺怯怯地打开房门，有些无措地站着，章可芳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赵晓诺吸引了，和蔼可亲地迎了上去：“小诺，你怎么啦？”

  赵晓诺指着房间里的书架，面容上带着怯意，小声地说着：“我想取那个画笔，但是太高了，我取不到……”

  章可芳甩开名贵的古驰披肩，脱下高跟鞋，二话不说就爬上椅子就将画笔取了下来，看着赵晓诺开心的样子，章可芳也柔柔地笑了，半蹲在原地，看赵晓诺拿着画笔稚嫩地画着画，她的姿势看起来毫无贵妇名媛的风范，全身却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李溘看着眼前的情景，依旧沉默不语。

  章可芳之前就自己管理着偌大的公司，直到李溘有了管理能力，才将公司转到李溘名下，所以她不可能不认识李斯谦，可是她刚刚说的那人就算不是李斯谦，也是李斯谦手底下的人，李溘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宫萍在自己那里的时间，李斯谦就是用这个换走了宫萍。

  这是李溘唯一失算的地方，他本以为李斯谦会焦头烂额地收拾宫萍留下来的烂摊子，从而对宫萍心生厌烦，没有想到李斯谦在闲暇之余，敏感地注意到了他，居然还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甚至还用章可芳来威胁自己，实在令他不得不防。

  再加上帝豪集团也发现了赵大宝的女儿突然从医院消失，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找着赵晓诺，在报纸上、网络上都兴起一股寻找赵晓诺的风潮。想来也是觉得真的可笑，之前申讨宫萍的想必也是这群号称正义感的愚蠢群众吧，李斯谦将他的技俩如法炮制，就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就连李溘也不得不佩服李斯谦，的确是一个商业奇才。

  李溘又怎么会不知道帝豪集团这么关注赵晓诺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呢？怎么会是新闻上所说的那样，为了显示公司的人文与关怀，这种虚词只能骗一骗老百姓，李斯谦的真实目的的想以此为线索找到他的马脚，以此来打压他……

  他的嘴角请扯出一个讥笑的弧度，想扳倒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李溘想起那一天，和李斯谦用真实身份对话的时候，李斯谦只是冷冷地说：“你就是李洁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