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冷着一张脸，任谁都看出不对劲儿了，一时间那些原本坐在他旁边跟他打牌喝茶的人也都不敢再在旁边待着。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纪北才开口：“厉曜呢？”

  宋颂显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厉总还在宴会厅，褚瑞先生也在，但……”

  纪北懒懒的抬眸看向他：“什么？”

  “秦少爷跟着出去了。”宋颂犹豫了一会儿，直接道。

  纪北眉心微蹙：“他跟着添什么乱！”说完，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立刻起身下去。

  宋颂紧随其后， 不敢多说什么。

  纪北下去的时候，厉曜正跟褚瑞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原本宴会厅里的人都各自散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添乱，原本人声鼎沸的宴会厅，此刻鸦雀无声。

  纪北与宋颂两人从楼上下来，鞋子才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稍稍走进一些，才听见厉曜道：“褚瑞，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两个吗？”

  褚瑞静静的，什么都没说。

  听见纪北下来的声音，缓缓抬眸看向纪北与宋颂的方向，厉曜背对纪北，没看见，只是见褚瑞看向别处，深吸一口气，也没在说什么。

  知道谁要过来，不管是莫昇还是纪北，都不是厉曜想看到的，所以，干脆就不理。

  纪北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停下，好一会儿，轻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纪氏集团是《绯闻天后》第一顺位的投资人，好好的开播晚宴变成这样，他自然有资格问。

  但，也明显有些明知故问。

  厉曜跟褚瑞现在是不怎么对付，但对纪北就更没什么好脸色。

  懒懒的，看向他的时候眉眼里明显带着浓烈的不屑。

  对此，纪北好像并不在意，甚至，不以为然。

  眼眸微微敛了敛，漫不经心的浅笑着：“行啊，不说就不说……”随即，转向看着厉曜，眉心微微拧着，微微上扬的语调糅杂着浓烈的讥讽：“不过厉总也真是想得开。”

  人都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他还在这站着，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甚至还有心思跟褚瑞清算恩怨？

  所以，他是一直都这么有恃无恐吗？

  纪北看着他，渐渐的，眸色微微沉了沉，盯着厉曜，好一会儿，声音微冷：“你真的就没怕过吗？”

  厉曜眉心微蹙：“怕什么？”他唇角微微上扬，那一抹淡然而又轻蔑的弧度也越发明显：“怕她不回去？还是怕她真的跟褚熙有什么？”

  纪北眼眸微颤。

  厉曜自然是不怕的吧？

  莫昇把乔念带走，他不也是这样不慌不忙的吗？

  所以……

  所以，他到底是不怕，还是根本就确信乔念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纪北眸色微颤，一时间，竟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转头看向别处，凉薄的嘴唇冷冷的抿成一条线。

  褚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