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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夫万般无奈,最后才收下来,满是感激地道:“大人公侯万代。”便赶着车走了。
只是徐谦突然感觉自己亏本了,他娘的,这京师里头,拿一二两银子去打车的只怕都是猪吧,看来好官不好做,好人也不好做。
感叹之间,心在滴血,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一盒胭脂,他不好带进去,便交给门房,让门房处置。
回到自己的卧房,桂稚儿正做着女红,徐谦一进来,正笑吟吟地要起身给徐谦去斟茶,突然她柳眉一蹙,道:“相公,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胭脂气味?”
徐谦顿时愕然,这才想到自己和陆小姐厮磨了这么久,她身上的胭脂味肯定沾在自己身上,好在徐侍读什么都能搞定,镇定自若地道:“哦?你是说胭脂水粉?哎……真是什么都没有瞒住你,既然被你看破,为夫只好老实交代了。其实为夫买了一点胭脂水粉给你,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竟被你发现,你等着,我去拿水粉了。”
心急火燎地赶去门房,对门房道:“水粉呢?水粉呢?”
这门房原本以为少爷将水粉送给自己,正喜滋滋地想着送去给自己的妻子,谁晓得人家左手送了,右手又来讨要,连忙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
徐谦道:“不是寄放了一盒水粉在这里吗?快拿来,这是送给夫人的。”
门房乖乖将水粉还给徐谦,临末了,徐谦将刚才带来的一块碎银还给门房,接着急匆匆的便赶回自己的卧房,献宝似的将胭脂送到了桂稚儿手里,笑呵呵地道:“为夫觉得挺好,所以就买了一些,夫人试试看。”
桂稚儿打开来,闻了闻气味,果然发现这水粉和徐谦身上的一样,只当他是挑选水粉时沾了点在身上,是以也没什么疑心,心花怒放地道:“嗯,好,夫君在外头日理万机,总算还记得我。”
徐谦不由心虚,口里却还是豪气干云地道:“这算什么?心怀妻子者才能心怀天下,你看那些自诩忧国忧民之人,十有八九连自己的亲族都不能相容,这样的人还谈得上什么忧国忧民?不过是夸夸其谈而已,为夫却是不同,你听到外头的议论吗?大家都说你相公是大明奇男子。”
自我吹嘘了一番,徐谦陡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外头风言风语,不知桂稚儿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忍不住试探道:“爱妻,你近来听到什么议论吗?”
桂稚儿正在摆弄胭脂,听了徐谦的话,动作放慢了几分,慢悠悠地道:“什么议论?”
徐谦叹口气,道:“有人污蔑为夫,说为夫……那个……”
若说没风声传来,那才是假的,只是桂稚儿有什么话都放在肚子里,自然不好说,现在徐谦主动提醒,桂稚儿觉得自己是该说了,她沉默一会儿,道:“是听过一些……”
徐谦立即道:“为夫冤枉啊。”
桂稚儿笑吟吟地道:“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在外头做什么,我能怎么样?冤枉不冤枉是两说,这世上总没有空穴来风的事,相公,以后言行举止,小心一些吧。”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有点不相信他了。
徐谦连忙道:“其实为夫也有自己的苦衷,哎……还是不说算了,别人不相信我倒也罢了,可是想不到连稚儿也不信我。”
他这话就好像鱼饵一样,分明是要吊着桂稚儿上钩,桂稚儿正色起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说无妨。你我夫妻休戚与共,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启齿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