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穿这个。”

  “嗯？”凌婳月看着她，“这衣裙很适合你啊，你穿起来会很漂亮。”

  少阴嘟起嘴，“这是女孩子穿的。”

  “是啊，你不就是女孩子吗？”

  少阴泛着红晕的面容里染了几丝冷色，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有些阴冷，凌婳月看着她，仿佛只要她不高兴，周围的气氛就会变得阴沉。

  “我才不是女孩子，”少阴坚决地说道，却又有些尴尬，“我是男的。”

  凌婳月的嘴角抽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少阴，此刻他脸上的污泥已经洗净，他青眉如黛，眉睫比自己的还长，一双眼睛漂亮得不像话，面容秀美，嘴唇小巧，一脸干净纯洁之气，任谁第一眼看了，就会觉得是个少女，现在她怎以看，也觉得她是个女的。

  不一会儿，凌婳月从房间里出来，在少阴的要求下，他洗澡的时候，不能有人在，又让人把他的衣服洗了烘干给他穿。

  凌婳月本想直接回宫，不管少阴，却想着这少年来历不明，不放心让他留在安府，她等在少年的房间外。

  大半个时辰之后，门开了，坐在亭子里的凌婳月站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十三四岁的少年，玉冠将他的头发束于头顶，碎密的刘海将眉眼半遮半掩，撞上他的眸光，便觉惊心动魄。

  凌婳月的目光落在他一身红色袍衣之上，袍衣上用更深的红线勾勒出朵朵怒放的曼珠沙华。

  少阴笑着走到向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祖！”月光映着他身上的曼珠沙华，仿佛正在怒放。

  “你叫我什么？”凌婳月紧张地握了握手。

  “师祖啊。”少阴笑着站在她的面前，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头却不低，只矮了她一个头。

  “你是谁？”凌婳月盯着少阴，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少阴有些熟悉，他和阿瀛太像了。

  “我是少阴。”尽管少阴表现出很乖的样子，但他身上的邪气却是融进骨子里的，乖张邪气的模样，倒有几分像阿瀛。

  凌婳月看着他无辜的眼神，便不由一阵心慌，“你和阿瀛是什么关系？”

  “阿瀛是师公，”少阴张了张眸子，“我本是鬼君玄孙，但天生阳气不足，无法成幻化成人形，师公本是要引渡我的父君，却没想到将我引渡出来，让我成人了，阿瀛是父君的师父，自然是我师公了，”少阴皱着眉头想着，“你又是阿瀛的师爷，所以是我师祖。”

  阿阴又掰着手指数了数，“没错，就是这样子的。”少阴如释重负。

  凌婳月的心沉了沉，幽幽的目光看着少阴身上的曼珠沙华，神思已到了六合八荒之外，想到了三世之前的事。

  那时候，她是亡灵之海的亡姬，也是亡神，突然在开满曼珠沙华的岸边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孩子。

  孩子睁开眼下看着自己，当时他的眼睛，就像现在的少阴，干净无邪，看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她收养了阿瀛，那时候，阿瀛只是个孩子，而她却当了几万年的神，两人便以师徒的名义一起生活。

  在她的引导下，阿瀛成了亡神，和她一起掌管亡灵之海。

  现在想来，阿瀛体内应该有鬼君的血脉，才能够幻化成人，出现在她的世界。

  凌婳月想得出神，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