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门。
秋菊打开房门,看见的便是颤抖着将桌边的纸张铺开,却因为手中颤抖的厉害几次将纸张跌落的颜笙。
她的身子缩在桌子后面,脸上的刚刚被郑传衍回来而攒出来的一丝喜悦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墙壁般的苍白。
由于剧烈运动,她头上的发髻尽数散开,乌黑的发凌乱的披在身后,眼中带着不愿相信却又强行让自己稳定的倔强,她努力让自己的手指不会过分颤抖,只是试过几次纸张依旧从手中相同的位置飘落。
秋菊心中一痛,连忙走到颜笙身边,将她手中的纸接过,颜笙望着那伸过来的手,眼睛一亮,抬头惊喜唤道,“你快帮我把纸放好,你去研磨,我果然是好久没有写字了....”
她话还未说完,秋菊已经当着她的面将手中的纸张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这是干什么、。”颜笙伸手就去夺,却被秋菊强行搬回身子,她紧紧盯着颜笙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一丝退缩。
“小姐,你醒醒,东倾正在内乱,就算是殿下也不能辨别身边的人究竟是否都是有非敌,你怎么能越过重重关卡将这个消息传到殿下的手中,而且奴婢的消息只是打探得来,并没有得到具体的确认,小姐怎么能如此自乱阵脚。”
这一声声质问及其严厉,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力度敲到颜笙的心上。
一直在秋菊手中挣扎不休的颜笙眼睛一暗,突然沉默下来。
秋菊见着突然仿佛失去灵魂般的颜笙,心里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她将拉着颜笙胳膊的手松开,深吸气,还是决定将自己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出来。
“小姐。”秋菊抬手一直颜颂所在的方向,出口的声音却比方才要温和很多,“那里,躺着的是你的至亲,而且犹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至亲,军中的事务还没有处理明白,颜颂小姐的毒没有彻底解开,宫中的事情虽然暂时不需要操心,只是必须时时盯住,防备蕊秋的阴谋。”
颜笙并未说话,只是将头跟底一分。
“小姐,我不是不让你关心殿下。”秋菊将颜笙拉着推到座位上做好,“只是如今这种时候,做任何事情万万莽撞不得,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相比小姐心里都明白的透彻,如今如此慌乱,只是小姐不愿意承认心里的一些想法罢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颜笙的表情更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她此时心中的真正情绪。
“此去长路漫漫,想见无期,殿下却未给小姐留下专门传递消息的手下,这是为什么,小姐心里清楚的很吧。”
颜笙抖动的肩膀更加厉害,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的痕迹,她慌忙摇头,“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秋菊毫不吝啬的敲碎颜笙表面的伪装,将她从虚幻的世界拉出面对鲜血淋漓的世界,“小姐什么都懂,殿下不留,就是因为他对这件事情也没有把握,他不敢留下和小姐有关的任何东西,就是担心自己一旦出事以后,会累及小姐!”
“不对!”颜笙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腿部弯曲的动作太大,将身后的椅子重重的打到地上,沉重的铁南木撞击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撕拉声,像是天空炸响的惊雷将一世梦幻无情的撕碎。
“不,你说的不对。”
秋菊并未说话,只是平静的与颜笙对视,浸水的珠玉眸子中倒影这对方慌乱的影子,她的脸上再不复冷静,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