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颜笙将身子压低,随着马背的动作起伏,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咽了口吐沫。她深知以秋菊的武功一人脱身并不难办,但加上自己这个累赘便会捉襟见肘。所以没有多话,任凭奔马带着她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张得很快赶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纵马在山间小路上疾驰。
跑了不久,前方不远处迎面立了块一人多高的巨石,眼见是一个转弯,颜笙刚拉住马缰准备减速,眼前一暗,几个黑衣人猛然窜出,从巨石之上纵跃而下,手中冷光向颜笙刺了过来。
见此情况,张得飞身向前方疾冲,将颜笙往马下推去。与此同时,一把闪亮的银刀擦着他身侧而过,袖子应声而开,一下露出了里面被擦伤的皮肉。
颜笙从马上滚了下来,伏在地上,抬头见张得负伤,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张得却毫不在意地摸出杯里的匕首,迅猛如电,去势惊人,猛地刺向最前方的黑衣人咽喉。眼见对方一声不吭地倒下,他收回匕首,仍拔出腰间长剑,挡住一波攻击,反身弯腰抱起颜笙,往离自己最近的那匹马背上一扔,道:“小姐,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听张得让自己先走,颜笙爬上马背坐稳,心知这些人他有些应付不来。但身边一共就两个人,如今两个都被对方拦了下来,谁知前方还有什么隐藏的陷阱等着?
犹豫间,颜笙见张得两次分神看向自己,导致刺客轮番偷袭得逞,右腿又见了红,咬牙拽过缰绳,双腿一夹,大喝一声“驾!”,纵马转过巨石,沿路向东北方向急速而去。
道边杂草急速从眼前飞过。颜笙手心里已是一片粘腻,额头也微微渗出汗珠,顺着她洁白的脖颈缓缓的滑了下去。几根发丝贴在脸颊和脖颈上,由于太过紧张,只觉周遭的空气都紧绷了起来。
疾驰间,两侧逼仄山峰略过,狭窄的山路豁然开朗,只见前面有一人一马站在中央挡住了去路。那马低头悠闲地啃着长草,那人一身竹色长衫,懒洋洋地站在地上,背靠着马鞍,手中正持把小刀雕刻着一块尺长的木头片,赫然便是温国生。
听见杂乱的马蹄声突然在后面响起,温国生眉梢一挑,看了过来,见是颜笙,不由一怔。
马上的颜笙也是一怔,随即心下一沉,这个温国生等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来杀自己?
眼见躲不过,她一手握住缰绳,一手向怀中探去,准备射出信号,召唤附近的暗卫。
那温国生却喜笑颜开地把木片随手往怀里一揣,又将小刀仔细地放入身侧包袱里的一个木盒中,然后隔着老远便冲他抱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见对方脸上毫无异色,颜笙慢慢把手缩了回来,陪笑道:“原来是温-公-子,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有急事先走。”
那温国生一点都没有自觉似的,点头称好,却翻身上马,待颜笙疾驰而过,便也乐颠颠跟在后面赶了过来。
“姑娘,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温国生左右张望着,没心没肺地问道,“哎?跟着你的那两个人呢?”
颜笙心下暗愁,此人不像刺客,倒像个傻小子,如今这样巴巴跟了自己来,难免有性命之忧。正琢磨该找个什么借口让他知难而退,眼前豁然从土里绷起一条横索,坐下马惊嘶一声,脚下磕绊,猛然向前倒伏。颜笙一时不慎,也随着滚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跳了出来,紧跟着迎上,其中一人手中的绊马索鞭子似的卷来,试图将颜笙困住。另一人直接持刀前跃,拦住了两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