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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毕,曜灵这才又将刚才的事提了出来:“御史说是今儿就到?”
本来已平静了下去的秋蝉,骤然间又放声大叫起来,岑殷的背瞬间便绷紧了起来。
“嗯,说是傍晚时分能到。”短短一句话,岑殷却说得十分艰难,只因他知道,这才曜灵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宋全明,宋大人么?” 曜灵幽幽地问,青金色的眸子里,燃起两团暗火来。
岑殷一下愣住,过后才明白过来,只是不敢明言,微微点了点头。
“世子爷也不必再这样小心了,” 曜灵自己倒笑了起来:“我爹是阳王,世子一定知道。宋全明?不过是当年我爹府上的一句清客罢了。”
她说得轻松,却如一个 焦雷在岑殷头上炸过,半晌,他才恢复过来。
不过惊过之后,岑殷却生出些如释重获的轻松来。
这样也好,说话也省劲了。
“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再瞒你了。不过宋大人如今身份不同,你再见他。。。”
曜灵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样子:“小女子心里明白。如今我不过一介民女,宋大人却贵为都察院下正二品右都御史,自然。。。”
岑殷心里有些发慌,才说不能让她生气。
“不,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那个意思!”
曜灵愈发无所谓起来:“什么意思都没关系!”她镇定自如地直视对方:“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宋大人?只怕更比自己的身份比我上心。所以我二人相见,世子爷只管放心好了。”
我只是怕你难过。
又是一句如鲠在喉,却叫岑殷难心明言的话。
“回世子爷和姑娘的话,”好在外头,叮当的声音适时响起,为他解了围:“小丫头们将荷花蕊采下来了!”
曜灵竭力让自己笑得自然:“那就好了,请世子爷取些上好的酒母来,咱们这就动手来制莲花白吧!”
岑殷微笑,起身向外走去,口中喃喃道:“记得城东头有家酒庄,卖得好高粱烈酒,叫个小厮走一趟得了!”说着好笑起来,又道:“倒好,我替你们跑腿传话了!”
叮当手捧丝帕包好的荷花香蕊,笑着吐了下舌头,曜灵则毫不客气,半嗔半怪道:“爷不跑腿?做出来却给谁用?”
岑殷右脚正迈出门槛去,闻听此言,不觉微愣,过后哈哈笑了起来,左脚亦大步跨了出去。
青桃悄悄从其身边走过,只觉得一阵风来,岑殷走得影儿也不见了。
“听见莲花白就走得这样快了!”青桃伸手压了压头发,口中嘟囔一句。
岑殷的声音从后头冷冷传来:“走得哪里快了?你的话我可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青桃吓得箭步如飞奔进屋来,直叫曜灵:“姑娘救命!”
岑殷哈哈大笑,这才出了院门。
曜灵吩咐青桃:“烦姐姐取一只干净的碗来。”
叮当不待青桃动手,眼光一瞟,顺手就从身边的八宝格上拈下只黄釉暗花凤鹤穿花纹大海碗来。
青桃哟了一声:“我的好姐姐 ,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玩意儿!您可倒好,用来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