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刑部也很难得知一二。
高拱面色顿时青黑,怒喝道:“冯保那阉货如今得了势,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刚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冯保他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张居正面上也为之愤然,但心中着实松了口气。李将军此举定然是事先谋划好的,其中定然也有诬陷沈无言一计,如今冯保将诏狱封锁,定然是李将军说了些对沈无言不利的话。
若是这些消息被冯保知晓,他又能大作文章,那时沈无言便难逃一死。
“这般来看……相比冯公公那边也有麻烦……既然是锦衣卫审理,阁老也无需太过担忧……”
高拱抬眼猛然瞪了一眼张居正,轻哼道:“沈无言与那阉货相交颇深,此案还如何查的清……张居正你如今怎的还给那阉货说话?”
张居正轻叹一声,苦笑道:“让冯保去审这案子的是陛下……阁老怎的还怪到在下头上了,不然……我去找冯保探探虚实?”
见高拱已然恼火,张居正也不愿在与之纠缠。毕竟对方当年甚至连徐阶也都敢直接斥责,如今若是在与对方撕破脸皮,着实划不来。
这般思略,他忙想高拱一抱拳,快速向着阁子外而去。
高拱却也并未阻拦,他深知自己与冯保不和,断然是探听不到丝毫消息。如今张居正愿意去打探消息,却也是一件好事。
这般思索,他忽然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急忙也走出大殿,向着乾清宫而去。
……
沈无言回到小院之后,整个院子便被锦衣卫包围起来。此时虽是还未抓人,但也几乎是将他监禁在此地了。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实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索性依旧坐在亭子内吃着冰镇的水果,与李婉儿诸人闲聊下棋。
起初李婉儿尚还有些担忧,毕竟这些人都是凶名远扬的锦衣卫,只是当他看到冯保过来对这些锦衣卫们吆五喝六之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院之内,李婉儿看了一眼坐在边上正在绣花的一名妇人,不住叹息道:“高大嫂……您这每日都在绣花……家里也用不完……”
此位高夫人便是内阁大学士高仪的夫人,自打高府被大火烧毁之后,在沈无言提议之下,高仪全家都搬来了小院。
其实说全家,不过是高仪与他夫人二人。至于他的儿女以及子孙,如今却在外地为官。
起初高仪夫妇搬来小院,却是让这院子热闹了一些,平日从鸿胪寺回来之后,沈无言却也有个说闲话的人。而李婉儿无事时,也好与高夫人闲聊一阵。
只是日子久了,沈无言却也觉得奇怪起来。
当时打算的便是,高阁老宅子被焚毁,如今需要个安身之处,待修好新居之后,在搬回去便是。只是如今已然过去许久,新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而高仪夫妇二人也着实不甚好相处,或者说二人也都实在太过谨慎。
相比起来,沈无言乃是高仪的属下。只是沈无言平日说起话来,高仪却也依旧十分严肃,眉宇之中显示出一幅尊敬之色,让沈无言颇为尴尬。
至于那位高夫人,也着实小心翼翼。每日在小院之中除了织布便是绣花,这些绣品一部分是留着自己用,更多的却是拿出去卖。
大抵整个京城官员中,也就这位高阁老一家是如此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