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回去了。”
洛言漪下了决定吩咐完疏影,便只身向外院走去。
这里是张智的书院,其中种着许多的绿竹,在深秋初冬的季节,枝枝的叶竹已经不再是青翠的颜色,反而有些沧桑,只是在书卷药香的此地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萧索,却平添了一份沉静。
君子爱竹,原本的书香之气却深藏在浸满药香的医馆深处,却从不足外人道也。
洛言漪已经不是第一次踏入了这所院落,想当年她第一走进这里时,自己还疑惑过,到底自己是拜了一位怎样的师父呢。
然而,这些年她也渐渐明白,当年的第一才子之名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如今却能让人遗忘了,这种能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舍得放下的。
而且师父的武功,至少据她所知,似乎没有人是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师父是真正的隐世之人,多年来隐藏自己满身的才华,在这平凡的医馆中安稳度日,除了密阁大约没有几个人能让师父愿意踏足这乱世。
等到洛言漪走进书房的时候,正见张智正在烛光下看着书,而他对于洛言漪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
洛言漪恭谨地行了礼,“徒儿给师父请安。”
“嗯。”张智示意她起来。
洛言漪直起身子,看着严肃又慈祥的师父,双膝一弯跪便了下来,但是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张智看着眼前跪着的洛言漪,放下手中的书,静静地望着她,但没有叫她起来。
沉静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张智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洛言漪面前,“慕容悆沁,你这一跪为师还是受了,可是却不是因为凌王,而是因为你,慕容悆沁。”
“师父,这些年徒儿有负师父的教导。”
这句话从洛言漪的口中说出来,没有任何的勉强,没有丝毫的委屈,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洛言漪的心里都很明白师父对她的包容。
“你要做的不是向为师请罪,而是告诉师父以后你会怎么做?至于你做错的,为师从来不会轻饶,除了这一次,因为你的身体为师没有重惩。”
张智仍然是严肃的样子,而洛言漪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笔直的跪在地上。
“这三年来,你的事为师多多少少也知道。”
洛言漪仍然平静,但是眉宇间的严谨还是显示了她内心紧张。
张智负手而立,继续道,“你拜师在为师身边已经有五年了,但是这三年你没有踏入密阁一步,你的确有你的顾虑,不过这不是理由,至少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慕容悆沁。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言漪略皱了皱眉,心中也是一惊。
“师父,我……”
看着有些发愣的徒儿,张智没有让她说下去。
“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夺下艳阁,你可以随着你的心意不顾凌王的顾虑,也可以因为你的内疚不愿再踏入密阁,那么以后呢?慕容悆沁,你不后悔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你也可以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甚至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失败了,哪怕不是失败只是这中间出现一点点的纰漏,你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