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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出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就有了委屈。
陈竣之立刻就恼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月出这么善良,被你欺负成这样还拿你当朋友,你还敢这样和她说话!”
“陈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宋小姐现如今是您的未婚妻,我若是和她说的亲热,把您置于何处了?”
“你——”
陈竣之立时哑口无言,一张胖脸憋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宋月出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跟着这样的男人,总是颜面扫地,再看赵景予……
她心里的憋屈和怨恨更是浓深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是岑安,凭什么不是她?
“竣之……赵先生怕是心情不好,毕竟他的太太……唉,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了……”
陈竣之碰了个钉子,心情正不好,听得宋月出这样说,就正好顺势而下:“月出,我妈刚才正找我们呢,我们过去吧……”
宋月出柔顺的点点头,转身随着他走了。
只是在走了几步之后,宋月出忽然又回过头来,对着端坐在那里沉稳如山的男人轻轻一笑。
她的笑,透着几分的讥诮,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赵景予握着酒杯的手指,却是蓦地收紧了一些。
陈竣之这样的出身,有什么消息,总比他们来的快知道的多,宋月出方才那个表情,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她想要做什么?赵景予不由得倏紧了双眉,只觉得本就沉重的心情,越发的晦暗阴沉了几分。
一个月后。
原本一潭浑水般的京城局势,终于拨云见日,彻底落下帷幕。
薄先生重新回归权力中心,昔日鸡犬升天的乌烟瘴气一堆,顷刻之间化作鸟兽散。
宋家形势尴尬凶险,却因着宋月出成了陈家准儿媳妇的缘故,到底得了几分的颜面,堪堪保全了家业,但宋先生却是暂时停职在家,虽是赋闲,但却并未被摘掉头上职务,说不定哪一日就又重新回去了。
但赵家相比之下,却更显落魄。
赵景予在宛城的所有事业全都停滞,公司停止运营开始严查整顿,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赵家从原本的别墅里搬出来,一大家子四分五裂,就算如此,赵至诚和赵太太租住的小公寓里,也塞了几个小辈的孩子。
整日里吵吵闹闹,赵太太直嚷嚷着头疼不已,往日使奴唤婢的生活惯了,如今做饭买菜都要自己来,不过一个月,赵太太就被磋磨的一病不起。
病的厉害,却又得不到好的照顾的时候,赵太太更是气怒攻心,不停咒骂岑安,骂完岑安,又要骂儿子,骂他好端端的阳光大道不走,偏要自寻死路,骂他把一大家子折腾成这样潦倒落魄的样子,骂到最后,总是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赵至诚最初还劝她,后来实在受不了,干脆搬了出去。
如今他一无所有,党籍都开除了,还怕什么?直接光明正大的搬到了小情人那里去。
那小情人倒也算有些情义,昔日从他身上搜刮了不少钱,如今他落魄了也不嫌弃他,两个人加一个女儿,三口之家倒是过的和和睦睦的。
赵至诚知道自己这辈子官运也就到头了,不由得生出了要和小情人建立新家庭的美好愿望了,男人有了外心,立刻就变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