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娇嗔了一声:“说句爱我那么难么?以后,我要你天天都说给我听。”
他脑袋一歪:“唔,好困。睡觉了。”
沈婉不依地扭了一下身子。
可她没有真的生气。
因为眼前的人,真的已经睡着了。
他太累了。
一人撑得太累了。
她用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密布的汗水。
虽然不知道他的病症怎样才算是缓解,但起码,她明白,一个高烧中的人,如果开始出汗,大量地出汗,那肯定离退烧不远了。
她耐心地擦拭着,用干净的棉棒细心地沾取温开水,替他润着唇角。
这一夜,他睡得相当地安稳。
沈婉,却一夜不敢合眼。
等到医生睡了一觉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把沈婉叫出加护病房。
“哎呦,这种事,可是违反规定的。”他连忙把沈婉拉了出来,“绝对没有下次了。”
脱下防护服的沈婉虽然眼眶微微泛黑,精神却还是不错:“他能吃些什么吗?我可以自己做给他吃的。”
“就是清淡的白粥罢了。”医生迟疑了一下,“食堂有卖的。不用自己做。”
沈婉却坚持去买了一个电炉,一小袋上好的新米,小火开着,细细地熬着。
医生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这味道,香得……
一碗稠稠的白粥,在碗沿上,还结了一层香喷喷的粥衣。
一颗乡下的土鸡蛋,炆熟了,剥开的时候,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容若的精神也好了些。
出了一晚上的汗,他喝了不少水,胃口也不错。
一碗粥加鸡蛋,全部被他吃掉了。
沈婉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用毛巾擦了擦他唇角的小白点:“小馋猫,吃了还带打包的?”
他却静静地凝望着她,眼底是无限的眷恋。
她脱去了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洗着。
他因为好些天都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翻身,背部都被磨破了,她一边擦,一边轻轻地吹着,生怕弄疼了他。
他却阖上了眸子:“不会疼的。别顾忌我。”
更痛的,等会还在后面呢。
沈婉刚给他换了盆新水:“小脏猫,你在这里人家都不给你洗一下的么?脏得呀。”
医生已经匆匆地赶来了。
容若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果然,回应他的,是医生的欢呼:“我们昨天试的药,是对的。你是出血热,不是埃博拉。亲爱的,你没有得绝症啊!”
容若顿了顿,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那就说明我用药的方向没有错了?给他们用药吧,快一点,晚了一样来不及的!”
沈婉却已经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