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吗?”
话音刚落,贺轻尘却是抬眸,双眼泛红,抿紧了唇,委屈地看着他。
昭元帝眉心一跳:“你……”
一句‘你怎么啦?’还未出口,贺轻尘便已撩起了袍子,直接对着昭元帝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铿锵有力地控诉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沈归荑见状,连忙一起跪下。
不过,她未行大礼,只低垂着头,安稳地看着贺轻尘演戏。
“做主?”
昭元帝顿时来了兴致。
他这儿子,明明是皇后嫡子,少时却受了无数不该受的伤,那时,都从未见他对谁示弱过。
今日竟还有求他做主的时候?
“是。父皇,儿臣前往恭州剿匪,辛苦数月方归,遇袭实属意外,中毒昏迷也不是儿臣所愿。儿臣心知,父皇也是没了法子,这才选了合适的女子,效仿民间,给儿臣冲喜。
您是盼着儿臣能好,可林家不是。
他们,他们竟觉得,儿臣活不了了,不能人财两空,竟,竟……”
贺轻尘声音嘶哑,眼眶通红。
说到关键处,竟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
昭元帝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儿子露出这般仓皇,茫然,痛苦,羞愤的痛哭模样。
不由地觉得……新鲜。
他没觉得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有什么不对。
人嘛,谁都有七情六欲,谁都有伤心至极的时候,他这般,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愤怒至极,两厢作用下,才压抑不住。
昭元帝顿时坐的板正了些。
他摸着下巴,视线似有若无地在沈归荑身上打转。
沈归荑身子绷直,帝王的威压,在此刻沉沉的落下,她手心微湿,心下有些忐忑。
贺轻尘许是知晓她的不安。
隔着衣袖,悄悄地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沈归荑心下微定。
她借着余光看他,却见他此时委屈的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狗。
再一细想他的话,心底发笑。
哪儿有人这样说话的?
他分明,故意一边先强调了一遍自己大功刚立,本该好好论功行赏,却因中毒昏迷,被林家欺辱的羞愤,接着还不忘捧着昭元帝,提醒昭元帝,赐婚是想他好,而林家却不盼着他好。
没想到,他还是个会演的。
昭元帝如何听不出这点儿明明白白的小心思?
他失笑地瞪了他一眼,才沉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林家做了什么,你仔细说来,若事情属实,父皇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贺轻尘要的,就是这一句。
他吸了吸鼻子,抿紧了唇:“儿臣前日方醒,听说您给儿臣赐了婚,那林二小姐是惠妃娘娘的侄女,一贯与四弟交好,儿臣在宫里也是见过几回的。
可是,待儿臣掀开新娘子的盖头时,却发现新娘子根本不是林二小姐,而是另一个儿臣从未见过,却是面容姣好,形容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