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妇人眼眸含泪:“家去前年在荆州城交战益州,家族之子死伤的子弟,有五六十儿郎,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衡儿他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能活得下去!”
中年人长叹了一声:“也怪我,若非我无能,家族征收府兵青壮,也不会摊到我们家!”
当年眼看前程似锦,却一夜之间败落,成也牧氏,败也牧氏。
这数年下来,他想了很多很多,当年在舞阴的时候,他收留了牧氏,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也说不好了。
笃笃笃!!!!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音。
“已经是傍晚,谁人上门?”中年人皱眉。
“或许是有衡儿的家书!”
妇人眸光一亮,也不顾上礼数,亲自去打开前院的大门,不过门外的人让她有些失望,并非家族的人,如若是家信送回来了,必然是家族的管家亲自送上门的。
“你们找谁?”
妇人轻声的问道。
“我找蔡孟庭!”李严多年征战,但是浑身的煞气并没有能盖住他的读书人的气质,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
“正方?”
蔡图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碗筷,探头从里面看了一眼出来了,看到了那熟悉的脸,微微有些诧异。
“请进!”
妇人虽并非世家豪族的女子,但是也会礼数,把李严请进来之后,去倒上了两杯水,如果茶偏贵,家里面没茶,只能以水待客。
就在院落之中,蔡图和李严对立跪坐。
“这么多年不见,正方兄怎么怎么找来了?”蔡图微笑的问道,当年李严为自己幕僚,自己对他也颇为器重,只是因缘际会,谁也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天翻地覆。
这些年,他即使不出仕,依是蔡氏子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平日和一些好友聚集,谈论天下事情,亦知道一些天下大局,而因乱世而崭露头角之人,亦有耳闻。
牧氏从南阳征到关中,又从关中打回来了,杀入汉中,掠去西南,大大小小,历经无数战役,战场上不少人被传名天下。
比如牧景第一军师,神智戏志才,传闻有神鬼智谋。
比如牧军第一猛将,与西凉军麾下吕布并肩,号称天下至强武者的南阳刀王黄忠。
李严是排不上号的。
但是也小有名声,毕竟作为暴熊军的副将,在南阳荆州,名声也算是嘹亮。
“主公有令,命我为蜀郡太守,我马上就要返回江州,赶赴成都而去,路过此地,有些许军务要处理一下,蓦然响起故人,就来探望一番!”
李严微笑的说道。
“故人?”
蔡图微微有些苦涩:“还真忘记了,我们还是故人啊!”
李严当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官吏,介乎官和吏之间,甚至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官,可如今,已是一方太守,执政一郡,而自己,却落魄至此。
“主公从来没有忘记孟庭兄,当年先主蛰伏舞阴之时,若非孟庭兄庇护,恐怕至今无法登堂入室!”李严沉声的道:“只是当年孟庭兄挂印而去,多年来,主公也曾经派人去寻你,只是找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