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厚,既有两辈子的学习,又有上一世地质大学的专业底子,还有家中的各类玉器经营,所以,他绝对是大家,甚至超过丁欢丁老。
可是,这一在他看来很容易鉴定的结论,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个超级难题。
许盛文眉头一皱,卢灿的第一句话,就有些让他不快——在他看来,这块玉应该是春秋战国玉。
挑了挑眉,许盛文笑问,“卢老板给说说,为什么说它是宋仿春秋?”
卢灿原本想要在这一问题上略过,看样子还得说。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方面,玉材的处理,玉珏的陀线,还有血沁的沁入程度。”
“春秋战国时期,制玉工艺已经比较成熟,但是,基于工具的锋锐程度不足,想要处理玉材,往往先过一遍火,也就是烧玉。这样一来,高古玉器的表面往往都有一种磨砂的感觉。”
他抬抬下巴示意那枚玉珏,“这枚玉器没有。”
这一条理论不足以支撑完整的鉴定,他接着说道,“从高古时期的春秋战国,到中古时期的宋朝,制玉的基本工艺没怎么变化,都是坨玉,但是,器材已经有很大的飞跃,这也出现了高古玉与宋代制玉的明显差别,那就是宋玉的陀线很深,而高古玉的陀线相对较浅,这就是工艺上的区别。”
“许老板,你可以再看看,顺便看看血沁。”
“我说的第三点就是血沁。”
“这块玉的出土时间大约有个百八十年,血沁保持的不错,如果对着光线,许老板,你就能发现,沁色沁入的并不深,属于浮面沁。如果是春秋战国的高古玉,沁色一定很深,甚至有可能沁透。”
“从沁色的沁入程度,基本上可以判断,它只有千年历史,不可能再长!”
最后一条才是最有力的鉴定证据。
许盛文对着日光,一再比划着这枚玉珏——原定的高古玉变成宋仿玉,不失望才怪。
丁欢坐在那里很安静,眼睛眨巴两下,卢灿的鉴定,对他也有启发——刚才,他也怀疑是宋仿玉,但证据没卢灿这么充分,故而没说,只是劝许胖子别买。
许胖子同样很失望,又庆幸自己没莽撞,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买下这件玉珏的想法。心态放松之后,问题就很随意,追问一句,“那个香味……怎么回事?”
“这是一块汉中玉!”卢灿抛出鉴定的第二个结论。
此时的香江,接触到的玉材,要么翡翠要么和田,其它杂玉还没怎么出现,故而许胖子在一愣之后,脱口问出,“汉中玉?汉中产什么玉?”
许盛文握着玉珏,手指搓动,眼睛盯着卢灿,汉中玉,他也是头一回听说。
古人琢玉,除了和田玉、岫玉、蓝田玉、独山玉四种之外,其它类似玉石的各地方石材玉材,也被大量广泛使用,因此,古玉的材质判定,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他很想知道卢灿凭什什么判定这块玉珏为汉中玉。
卢灿似笑非笑地瞥了许胖子一眼,这家伙忙着生意,鉴定方面的水平,几乎没长进,连汉中产玉都不知道!要搁在平时,他绝对会怼许胖子一句,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
他轻笑道,“汉中产玉,种类还不少。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汉中玉不出名,属于地方石材玉材。我也是因为家中做玉器生意,才会关注国内的地方玉材石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