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只能证明,丢出去的易容尸首让他们确信了。
确信他已经死了。
思及此,沈修妄不由攥紧了身前的兽皮。
于尽良极有可能早已将他的尸首带回京中,向赵贤请功邀赏。
他一死,沈家定然会被连累,也不知祖父他们境况如何。
再说佛球也不知会被哪方人马捡走,那里面还有他突围前曾写下的绝笔信。
若是被檀儿看到,再加上那具以假乱真的尸首。
两相结合,她定是要哭成泪人。
想到姑娘肝肠寸断的模样,沈修妄一时间心如刀绞,血气翻涌。
恨不能立刻飞回大魏。
他掀开兽皮就要下床,奈何躺得时间太久了,皮肉松软,骨头僵硬,加之伤势未痊愈,刚站起身立马头晕目眩,身形晃了晃又跌坐下来。
“公子,身子为重,不必急于一时。”
远泾和长风一个瘸着腿,一个垂下手臂,撑着他稳稳坐下。
沈修妄眼前一片漆黑,缓了半晌才勉强恢复,他抬眸看向两人。
沉沉叹气:“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再多休整两日就出山。”
“出山赶回京城么?”
“对。”
沈修妄眸光凝了凝,桀骜眉眼寒芒毕现,失了血色的面容欺霜赛雪,下颌线条愈发凌厉。
他薄削唇瓣翕张,缓缓吐出几个字:“杀回京城,覆了皇权。”
新春伊始。
大魏朝堂休沐半月有余,赵贤成日醉倒在后宫中。
三千佳丽左拥右抱,酒池肉林穷奢极侈,快活似神仙。
直至元宵过后方才恢复早朝临政。
辅一开朝,各州界的奏疏雪花片子似的直往御案上飞。
郴州受灾缺粮,冀州边境附属小国频频犯境滋事,豫州匪寇日渐猖獗,州兵不济,恳请京中派人清剿……
要人的,要银子的,要粮的,层出不穷。
赵贤烦不胜烦,幸而有乔煜从旁辅佐,六部尚书齐齐听命,底下的人各司其职,才暂且解了燃眉之急。
再至元月末午后,皇帝与新晋的美人在殿中交颈相缠,寻欢作乐。
钟忆巧候在殿外求见,薛公公面露难色,“容妃娘娘,陛下正在兴头上,吩咐奴才不许打搅,您可否再等等?”
钟忆巧丝毫不恼,噙着浅笑:“薛公公,若是寻常之事本宫自然等得,陛下难得好兴致。但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即刻通传一声。”
她近前一步,眨了眨眸子,轻轻说出一个人名。
薛公公细长的眯缝眼瞬间睁大,连连作揖:“娘娘您稍候,奴才这就去禀告陛下。”
钟忆巧满意地勾起嘴角。
不出片刻,薛公公领着新晋的美人退出殿外。
“娘娘,陛下宣您即刻入内。”
美人面上难掩不悦,不情不愿对着钟忆巧行了一礼。
“臣妾见过容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