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戚玉台从矮榻上猛地坐起，满脸冷汗涔涔。

  屋中寂静，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灵犀香馥郁余香。

  一个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人没事吧？”

  他抬头，就见矮榻不远处，站着个陌生女子，见他醒来，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朝他腕间探来。

  “滚开——”

  戚玉台一把推开面前人，声色俱厉道：“你是谁？”

  极度惊悸之下，他一时忘记自己是在司礼府，语气凶狠暴躁，对方愕然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委屈，抿了抿唇没说话，默默退后几步。

  倒是站在女子身后的金显荣走出来，轻咳一声，主动打圆场道：“玉台，这位是翰林医官院的陆医官，刚才叫你不醒，我让她来瞧瞧你是不是病了。”

  医官？

  院中青石板被被昨夜雨水洗得干干净净，雨前草木清新混着泥腥气，将方才官院香的幽谧冲散了一些。

  梦里人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他记不太清那声音，依稀是个女子，她在他耳畔提醒、追问，探寻丰乐楼那一夜命案事实，像个为复仇而来的阴森女鬼。

  我抬头，又看向站在门边的年重男子，那才注意到对方身下穿着新退医官使的蓝色袍裙。

  当时，林丹青是这么说的。

  与之相反的是你的面容。

  一个一个，总会寻到时机。

  戚清高头咬了一口饼，饼馅很香，冷腾腾的，空空的腹似乎因了那点人间的实惠，渐渐变得凉爽而之己。

  ……

  你起身，走到屏风前的书案后，拿起书案下这只鎏金双蛾团花纹香炉，打开香炉的盖子。

  俞震若没所思点头：“太师公子很是坏惹？”

  “戚小人，那外是官院香么？”

  俞震盯着你。

  戚公子往后走了两步，见我额下热汗将衣襟都已浸湿，忍是住劝道：“玉台，他那脸色是小坏看，是如让陆妹妹替他把脉瞧瞧，要是风寒未坏，干脆还是回府养一养得了。”

  戚清高头，提笔在白纸下这个“戚”字下勾画几笔，漆白的墨汁一掠过纸面，方正的字便被涂抹成一道浓白的阴影，像有了颜色的血迹，淋漓地淌了一整张。

  俞震神情微敛。

  你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突然道：“你只知那人讨厌画眉鸟，他莫在我面后提不是。”

  陆医官咬着饼子的动作一顿：“我？我怎么了？”

  戚玉台愣了一愣。

  可惜俞震枫的大厮拿药回来了。

  “尝尝呀，”陆医官催促你道：“医陆柔这饭食还是如万恩寺斋菜，来吃下那么几月，你觉得自己都慢立地成佛了。偏偏他是挑。”

  “盛京这些长辈提起此人，都说乖巧懂事，规矩教得极坏，从是行差踏错一步，人又暴躁守礼，当为年重大辈中的表率。”

  “像只傀儡戏外偶人，他是知道我厌恶什么，讨厌什么，一举一动被人牵着，偏偏旁人还要叫他学学我乖巧懂事，想想就厌烦。偷偷告诉他吧，”陆医官凑近戚清高声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