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神会的人。”无脸长老屈指落下，不远处的虚空中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紧跟着遁入夜色下的一名蒙面人炸成一团血雾。

  他重新看向裴尽野。

  就仿佛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管你是蓝丰还是裴尽野，你都是旧神会的人。这并非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神的指示，我等都只是跟随神谕的指引，寻找人世间的真理。”

  裴尽野忍不住抬起头看去。

  如果不是他见识过面前这位带着无脸面具的老人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此刻倒是活生生像是被洗脑的神棍来给联邦的三好青年洗脑。

  无脸长老语气柔和道：“别担心，就算你杀了旧神会的人也没关系，我对你的容忍可比你想象的还要高……一点。”

  裴尽野目光平静的微微抬头看去。

  无脸长老轻声又道：“自我来到大蓬市之后，我便一直都在暗中关注你，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联邦腐朽的秩序想必你已经深有体会，也许你更应该明白自由的滋味。”

  在裴尽野浑身发凉的瞬间，无脸长老幽幽感慨道：“身负神谕指示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看待，你超然的武学天赋确实让人羡慕，老实说，我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你能够成长到何等地步了。”

  无脸长老起身说道：“陪我下去走走吧。”

  裴尽野跟了上去。

  如此近距离……他忍不住望向无脸长老的脖子，仿佛只有轻轻抓住就能钳断。

  不过最终还是无声的收回了视线。

  没把握……

  再者，对方对于自己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争锋相对。

  如果真的能够得到这位长老的扶持，那么自己能够动用的资源绝对不会仅仅限于联邦那一份。

  两头吃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裴尽野的脑海中。

  他在思索这种计划的可行性。

  “从今天起，蓝丰的死就代表过去的完结。你的身份仅限于我和银术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被联邦追查到，你更不用担心我们挟以双亲来强调你的忠心，我说过，你是神谕点名的关键，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和旧神会都已经绑在了一起。”

  裴尽野敛起视线：“似乎我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无脸长老轻声笑了笑：“拒绝？当然可以，可你觉得将来有一天当联邦的星环也获知神谕的全部信息后，你还会觉得它以及拥护它的那些走狗们会让你平安渡过？”

  裴尽野沉声道：“敢问长老，神谕到底是什么？”

  “404年，卦象大凶……”无脸长老幽幽道：“而在这场预示下，我似乎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