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缴获也统统押运回了乌苏城。于是韩果便又率领一支轻骑队伍,想要南去接应一下高乐一行。
而其刚刚率部难行数里,便见南面坡岭上烟尘四起,不旋踵高乐已经率领几百骑士翻越坡岭向此奔回,只是人马形象多有狼狈,不像是得胜归来,反而像大败而归。
“冒失了,太过轻敌,一路追进,被贼将段韶使兵伏击道中,险为劫没!”
在见到韩果之后,高乐也不掩饰刚刚经历的一场失败。原本他率众一路向南追击,眼见到距离敌军越来越近,结果却在乌苏南面铜鞮水附近的下虒聚关口遭到了段韶使派的一支队伍伏击阻截,经过一番力战才得以逃脱回来。
“此间地势复杂多变、山川道路蜿蜒曲折,追击穷寇的确是要小心一些,稍有不慎便不免为贼所趁。幸在敌将仓促难逃,遗下众多兵卒物资,俱已收缴运回,此役也不谓无功!”
韩果听到高乐这么说,便开口稍作安慰道。
战争本就是一场方方面面的博弈,大到一个政权的国力,小到每一名将士的体能技力和心理上的博弈。之前高孝续贪功而进,以至于军败受缚,而高乐刚刚还作为伏击者成为胜利的一方,如今则就同样因为类似的问题而险些成为敌军的俘虏。可见在一场战事还未结束之前,一切皆有变数。
听到韩果这么说,高乐也只能庆幸之前的战果总算还是保留下来,而且自己还能引部逃回,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于是他便稍作收拾心情,然后与韩果一起返回乌苏城稍作休养。
且不说得胜而归的魏军,上党地区的段韶在收到齐主高洋南下会击敌军的命令之后,为了确保接下来的会战能够顺利进行、不受建州方面的寇扰影响,他便趁着晋阳大军还未到来之际先行南下长子、壶关等地进行了一番布防。
在收到修城王高孝续的传讯之后,他才知晓晋阳前锋师旅将要与敌军展开碰撞,于是在将南面防务布置妥当之后便匆匆返回。待其返回上党城后,他便被告知晋阳前锋已经尽向乌苏城方向而去。
由于并不清楚乌苏城方面敌我情势如何,为了稳妥起见,段韶便先行派遣一支师旅奔赴铜鞮水流域的下虒聚。
铜鞮水流经乌苏城南面,乃是浊漳水西源的支流之一,其境上游有上虒亭,下游有下虒聚,皆是地势险要的沟壑隘口,乃是沁源地区经由乌苏道进出上党地区的咽喉要道。
上虒亭本有虒亭戍,与乌苏城并是一道防戍体系,之前为了诱敌深入,便也与乌苏城一并放弃,为魏军所占领。如今为了保证上党地区的安全,那就必须要防守住下虒聚。
事实证明段韶的谨慎并非多此一举,晋阳前锋师旅果然败退而归,一路逃过了下虒聚。下虒聚再往南便抵达了安民城、襄垣与屯留等上党地区的腹心之地,之前乌苏方面的镇兵家眷们也多数都被迁至此处,一旦敌军趁势寇入此间,将会给上党地区造成巨大的骚乱。
下虒聚守军在将武兴王高普一行接应过来之后,当即便送往段韶大营所在,而段韶也将乌苏城近日所发生的战事始末详细询问一番。
当他见到武兴王仍是一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的模样时,心中也不由得暗生不屑,索性便着员将武兴王一行送往如今圣驾所在的武乡城。
武乡城地处涅水与武乡水之间的交汇点,这两条水道都是浊漳水北源的支流别称。齐主高洋已经率领大军抵达武乡城数日,而武乡城距离乌苏城也已经不远,两地之间虽然并没有直来直往的道路可供通行,但哪怕是蜿蜒山道,其实路程也不过只有一百里出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