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示意他认真听她说话。r
宇文舒稍稍回神:“你还想问什么?”r
谢拂心说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她还有话要问来着。r
她小嘴撇着,咕哝了两声,才问道:“你不打算问一问庾子惠吗?”r
外面宇文舒果然愣住,半天没吱声。r
就在谢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不必了。等到了会稽,一切就都清楚了。”r
“不是”她以为他没明白她的意思,吞吞吐吐了半天,“我是说,你不写封信回建康吗?”r
岂料他却扬声笑了:“送信回去做什么?”r
她干咳两声:“万一你弄错了呢?万一纸条压根不是他送来的呢?”r
“你气糊涂了,还是跟我装傻?”宇文舒又好气又好笑,呛了她一声,后话不多说。r
其实他没告诉谢拂,那张纸条,根本就是庾子惠的亲笔。r
一起进学听讲的两个人,夫子从小教他们的书法是一样的,只是庾子惠因身体不好,笔力总是稍显不足,自然就带了一股柔逸。r
庾子惠的字迹,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且绝无可能认错了。r
他说等到了会稽就一切都清楚,原也不是敷衍谢拂随口说的。r
此时他尚且能够为庾子惠找找借口,骗骗自己,可等到了会稽,客栈无事,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r
他在车外长叹,听起来无奈极了:“我心中虽然不愿相信,也想为他开脱,可绝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r
谢拂便不好再说什么了。r
她一时又想起魏姒说的,诸王皆生可怜。r
旁的王她真没觉得如何,可是宇文舒他长了这么些年,身边最知根知底的,怕也只有一个庾子惠了。r
她越是如此想,一双秀气的手便掐的更死,恼恨庾子惠竟这样枉为人!r
“你今早与我二兄争起来,是因为不想把庾子惠说出来吧?”她吸吸鼻子,“他不仁不义,你还要替他兜着吗?”r
“不是替他兜着。”宇文舒似乎慢慢的缓过神来,语气较之前平和了很多,“他终归是庾氏嫡子,是你们家的姻亲,况且你也说了,从前你们两家相交也不浅。我不是说你二兄是非不分的瞎袒护,但是这事儿尚未定论之前,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r
谢拂哦了一声:“你这是不信我二兄啊。”r
她倒不是质问,可就是那样平直的语气,才更叫宇文舒心头一颤。r
他生怕谢拂又要恼起来,忙着解释:“这无关信任不信任,我做事儿有我的分寸,也绝非有意瞒着他们。若我有意欺瞒,岂不是连你也不该告诉吗?你别一天到晚瞎想”r
“我没胡思乱想。”谢拂似乎笑了一声,“随口一说,看把你给急的。”r
宇文舒面上一臊,这丫头真是r
许久后,他似乎有些得意,在谢拂看不到的地方,眼中染上了喜悦。r
若是让谢拂瞧见,大约要以为这个人气疯了。r
庾子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竟还高兴的起来?r
只她又哪里知道宇文舒的心思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