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容衍拿着那支药膏走到了楼下,回到了那个房间里。
房间里只亮着床头墙壁上的两盏壁灯,暖橘色的灯光柔和地落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容衍眸光微沉,迈步走到床边,这才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小团身影,是顾安笙。
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样蜷缩着身子更是只有一团了,看起来小小的,在这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这点体积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
她将自己裹在黑色的绒被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来,白皙的小脸和黑色的被单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睡颜就好似一只猫咪一般慵懒可爱,微微嘟起的唇瓣粉嫩嫩的,只不过唇角边的那道伤痕,极其显眼。
容衍狭长的黑眸中掠过一抹心疼,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唇角,大概是弄疼了她,只见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容衍立刻收回了手。
想到自己刚刚运动完,容衍便放下了手里的药膏,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约摸二十多分钟,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顾安笙细细的呼吸声,绵长均匀,睡得很香甜。
容衍一头墨发还滴着水,他拿遥控器将室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然后才坐在了床边,开了灯,给顾安笙抹药。
床头的暖光灯落在他精致俊美的容颜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迷人光晕,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平添了几分柔和,更显魅力。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将药膏抹在她的伤口上,如果顾安笙此刻醒来,一定能够看见,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子里,浮起的一抹怜惜。
他伤害了她,所以他才会用发泄自我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只是。
顾安笙,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容衍给她抹好了药膏,柔凉的目光落在顾安笙的睡颜上,其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像是潮水一般,怎么也阻拦不住。
第二天醒来,窗外天已经亮了,顾安笙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不在状态地眨巴了几下眼眸,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昨晚……
顾安笙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在容衍的家里睡了一晚。
下面传来的不舒服的感觉让她觉得难熬,没有再赖床,她立刻起来走进浴室换了姨妈纸,洗漱起来。
“咦?”顾安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嘴角的伤痕已经慢慢结痂了,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便感觉到伤口周围有一点黏腻的感觉。
难道昨晚睡觉流口水了?
顾安笙浑身一抖,赶紧洗漱。
洗漱之后她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房间,刚好就碰到了正要上楼的丁叔。
“顾小姐早安,昨晚睡得可好?”丁叔面带笑容地看着顾安笙,十分礼貌恭敬地问道。
顾安笙也笑了笑,回答,“还不错,就是……你们这里蚊子似乎有些多……”
昨晚她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脸上好像被什么咬了一样,可是又懒得醒来,就继续睡了,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蚊子,明明房间看起来挺干净的……
蚊子?
丁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安笙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面淡淡的粉色痕迹不打眼,一眼看去还真的以为是蚊子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