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赢拄著龙杖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在上面坐下,虽然跛了看上去却还是一丝不乱而威风,刚好跟此时的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哼,托福”
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从皇甫赢口中问出来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成是挑衅──极度的挑衅。幕清幽原本都被整得莫名其妙,还想说这个男人到底会给她一个怎麽样的解说。没想到,他所说出的话竟然是那麽“清凉”,叫她恨得牙痒痒。
行啊你皇甫赢,多日不见学会了笑里藏刀了
“掌嘴,看来还是饿得不够还有力气说笑话──”
冷冷的呵斥一声,浓郁的剑眉微微拧起。
但是谁都知道,此时周围的下人已经全部都被喝退,本没有谁能来为他执行掌嘴的命令。所以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哼”
别过脸去懒得理他,幕清幽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又讨厌又可恶,早知道就跟魔夜风回家去,不要回来受这个穷罪的好。
不过瞄见他的腿,女人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点点的不舒服,像是好奇,又像是在为这个臭男人而心疼。
气氛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幕清幽在思索,而皇甫赢则端起了一边准备好的茶盏不声不响的喝起了香茗。两人各怀鬼胎,却又都等著对方能开口先暴露出一些什麽。等著等著,却还是男人先按捺不住了,语气深沈的开了尊口。
“你没有话要说麽”
听到皇甫赢的问话,幕清幽嘴唇动了动。原本有很多不满要跟他抱怨,但是到了最後开了口问出的却是一句极其温柔的关怀──
“你的腿怎麽了”
是啊,你的腿怎麽了
你的腿怎麽了
好好的怎麽会跛了
“”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开了口居然先是关心了自己,愣了一下,直到手中的茶盏倾斜滚烫的体洒在自己的手腕上时他才状似无意的轻咳了几声,敛下长睫淡淡的说──
“没事,撞的。”
“怎麽撞的看大夫了没”
幕清幽不悦他的隐瞒,问句一个连著一个,皆是指向他的伤势。
“好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招架不住美人的关心,皇甫赢在心中暗叹自己还是不够心如止水。手上没来由的用力将茶盏往旁边一放,清脆的碰撞声显示出了他此时的烦躁。
“那你想谈什麽”
见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幕清幽的眼神黯淡下来。静静地盯著皇甫赢英俊却稍显忧郁的脸庞轻轻地说。
“谈你作为魔夜风奸细的事,谈你究竟为了何事而来,谈那小兔崽子用美人计到底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些什麽”
语速逐渐加快,皇甫赢的铁拳也越握越紧。
到了这一时刻,他表情之中再无眷恋,有的只是作为一个君王该有的割舍与大爱。
事,是国家的事。
王,是百姓的王。
面对国家的安危,以及和魔夜风这个男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新仇旧怨──
他只能把她当作一个奸细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