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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宜知告退之后,朱泊见吴征仍是不言不语,笑骂道:「好个奸猾的小鬼头。
听好了,世间万物,微尘之沫系于无形丝线包覆之所聚也……」
翻翻滚滚念了一大段才打消吴征心中疑虑,露出个抱歉的笑脸,呐呐得有些
不好意思。
师祖修过《道理诀》,当是对其中利弊有了切身体会。奚半楼安排吴征住在
此处,其心思深远与拳拳关爱之意简直快突破天际。吴征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
「徒孙幼时曾受过伤。」吴征沉吟一番,露出左臂一处伤疤。疤面不大,却
有色泽较深,且如肉丘一般,可见伤口较深。以尽可能浅白的话语道:「当时徒
孙疼得狠了便盼望伤势愈合得快些。可惜事与愿违!待大了之后几次回想幼年童
稚之言,每每失笑。是以看见微尘之沫便有心有感。」
能够教训加教育师祖,一股智商与见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藏经阁里徒
孙便在想,为何只需人之未死,即使不敷药物伤口也可慢慢复原?」
朱泊的聪明大出吴征意料之外,听到这里浑浊的眼珠陡然一亮:「这个慢字
说得既妙又准!大合微尘之沫本意!入你先人板板,老子当年怎地就没想到如此
简单的一层?」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畅快,吴征见朱泊一下就抓住了关键,忍不住就要朝他
竖个大拇指。
「且住!小杨滚进来,日你娘卖批的,今日着你得个天大的好处。给我坐下
好好听清楚,能悟多少悟多少,出了这门给老子烂在肚子里,敢提一个字就要你
小命。哼哼,长得五大三粗,用不着猜便学了《金刚横眉》是不?《登天青云》
就不敢去看一看?杜中天那小子也是个蠢猪,没药救了。」
杨宜知一头冷汗,小师叔祖进来一顿劈头盖脸,先问候了自家娘亲,又臭骂
师傅,不需交代这事也得烂在肚子里。
吴征将心中所知挑挑拣拣缓缓道来。当然不能把人体系统说得明白清楚,一
则太过惊世骇俗,二则现代科学都尚未研究清楚这个复杂到极点的东西,他又能
说清什么?只能含含糊糊,说人体之内当是微尘之沫所聚且有再生之能,当有无
形丝线相连,否则怎能解释为何脑中所想,便能让身体四肢百骸相应而动?
「有理!有理!」朱泊听得手舞足蹈:「老子分明是眼睛看见个漂亮女人,
脑子里想干她,鸡儿便梆梆硬。若说没有无形丝线相连怎能说得通?」
这个世界孩子早熟,十二岁的杨宜知早在山下妓院里破了身,回来后一顿狂
吹,惹得几位师妹小脸通红齐翻白眼。朱泊说的这些当然足够「浅白」。
吴征汗如雨下。师祖怎地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全他妈的色胚。
「这是你在藏经阁里想出来的?」朱泊乜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