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淼拿起书案前的册，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对杨丛义不管也不顾，也没任何安排和提示。

  “孙大人，兵案官署很宽敞啊，其他人不在这里办公？”杨丛义四处一看，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殿前司兵案要管理的军队少说也有五六十万人，要办差的肯定不止他们两人，其他人都哪去了？若是没人，兵案真有事，不得把他们往死里用。

  孙淼抬头回道：“张大人这几日身体有恙，请了假，在家暂时休养，其他人都在外地公办，一时半会儿不会回临安。”

  杨丛义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下官还以为这兵案只有你我两人。”

  孙淼道：“堂堂一个殿前司兵案，怎么可能只有两人。杨大人，这几天你把你面前各军功勋奏报都看看，估计下个月会开始核实。”

  杨丛义道声好，随即问道：“下官昨天看了一些，各军各指挥功勋奏报很详细，我们还要怎么核实？”

  孙淼道：“他们奏报是很详细，但真伪我们却没法判断，不能随意通过审核。殿前司军队很多，虽不能全部审查，每年也得抽取一部分实地核查，每年差不多要用四个月时间专门核查功勋。通过审核的功勋才能报转差事磨勘案，作为升职调职依据，这件事较为紧急，各军也都会发催问。”

  杨丛义心里疑问不少，又问道：“各军驻守全国各地，纵然是抽取一部分，四个月也核查不了几军几指挥吧？还有功勋审核过后才能调职升职，下官之前在宣威军任监军，可未曾奏报功勋，宣威军功赏任职又是怎么回事？”

  孙淼放下手的册，耐心解释道：“论功行赏，这是军队管理基石，功勋不清，赏罚不明，审查功勋是件大事，从到下都得查，军队再多，也得审查。兵案核查各军各指挥功勋是有方法的，各指挥报的功勋先由指挥自审，而后各军统制亲自审核，签名印，兵案要做的是在军随机抽取一指挥的一件功勋进行核查，若无问题，则全军通过审核，若是功勋作伪，则此指挥当年功勋全部作废，此军统制或统领磨勘延长一年。每年在殿前司全军挑选七八军，再在这七八军里各选一指挥，四个月也能核查完。审查结束之后，有问题惩罚，其他各军则全部通过审核，及时报转。

  至于你问的第二个问题，有句话叫特事特办，大军出征作战，朝廷一般都会有派遣监军，而监军除了对统军将帅有监管权力，对全军作战过程也要记录，并及时向朝廷呈报，以便朝廷随时掌握大军动向，对作战局势做出正确判断，而监军在记录作战过程的同时，也会一并报各军各将功勋，监军报的功勋不需再进行任何审核，已经是朝廷恩赏的依据。

  杨大人监宣威军在广南作战，你虽是宣威军监军，但整个邕州或者说广南还有一个监军，那是朝廷从枢密院派遣过去的，他的呈报才是最终呈报，不论宣威军是否报功勋，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朝廷掌握之，因此对宣威军恩赏会很及时。其实一般情况下，打一场胜仗，五日之内便有恩赏，不会拖三五个月，宣威军也算是特例。”

  听完孙淼详细解释，杨丛义终于明白审查功勋是怎么回事，当即谢道：“多谢孙大人解惑。”

  孙淼道：“杨大人不必客气。”见杨丛义没了疑问，拿起册继续翻看、标注。

  片刻之后，只听杨丛义又道：“孙大人，兵案眼下你我两人，下个月去各军核查功勋是我们去吗？还是会借调其他人一起？”

  孙淼轻声道：“张大人身体有恙，一般不会出京，是出京也不会太久太远，其他几人都常驻川陕，年底才会回殿前司一趟。杨大人，实话跟你说吧，整个兵案也你我两人能动，而这兵案又不能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