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凛,当即站出,行礼道:我在
颜青看她一眼,低沉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昨日一战,你未获帅令,擅自离城迎敌,后又私下带兵偷袭敌营,虽然烧掉粮仓两座,马厩一座,却累得兵士死伤数名,实在功难抵过,这目无军纪,一意孤行,你可知错
端木澈吸一口气,想到那身首异处的士兵兄弟,心中酸楚,低头道:知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颜青道:军纪如山,不求永远无人犯规,但求事事按记惩处,不予假借。执法校尉,将端木澈拖出去,处以军棍三十,禁闭半月
大帅末将情愿代为受罚
将军,让属下代为受罚
贺立翔与尹方大惊,不约而同,立时抢出,底下众将也是纷纷求情。
颜青摆手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本帅心意已决,尔等不必相求。
大帅,少住体弱娇贵,不能与寻常士兵相比,大帅,大帅尹方急得大叫,正要奔过来,却是被端木澈一把拉住,喝道,你闭嘴回列去罢
贺立翔几步过来,仓惶叫道:大帅息怒,是末将带着殿下夜袭敌营的,处罚末将吧
颜青不为所动,沉声道:执法校尉,处罚行刑
那执法校尉无奈,只好带着端木澈走出营帐去。
等到众将奔出,端木澈已经俯在地上准备受邢,众多将士在一旁围观,那执法士兵见得颜青立在帐前,面色铁青,不敢迟疑,当即举起长棍,毫不留情,一棍一棍向她背上与臀上打去,只打得她外衫破损,里衣上已经浸出血来,却是忍住一声不吭。
众人面露不忍,尤其是贺立翔与尹方,心中痛惜,铁拳紧握,眼中已经是流下泪来。
好不容易三十军棍打完,端木澈未运内力抗御,已经是痛得无法站立,被贺立翔一把抱了起来,咬着牙强自支撑,不准自己昏过去。
执法校尉眼望颜青,只听得他又道:颜青身为大军主帅,治军不严,监管不力,刑罚加倍,重重责打一百军棍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那边城城墙,脱下身上铠甲,露出古铜色的背脊来。
众将却是面面相觑,一军主帅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大违物情之事。
端木澈虚弱叫道:不关你事错只在我你何必
张延也是出声喊道:大帅,万万不可
颜青厉声道:我一向言出必行,你们跟我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么还不用刑
执法校尉含泪道:是执法士兵,用刑。
两名执法士兵躬身行礼,道:大帅,得罪了。随即站直身子,举起军棍,向颜青背上击了下去,这般一棍棍打将下来,拍拍有声,片刻间便将颜青背上与股上打得满是伤痕,血溅衣袍。
这一下一下打着,颜青却是不住叫道:下手太轻你们两个早上没吃饭吗
那执法士兵长棍紧握,加重力道,击打之声更甚。
待到一百军棍打完,颜青背上已经是皮开绽,鲜血淋漓,张延与尹方想要去扶,却是被他一把推开,自己撑着站起来,眼睛忘向贺立翔怀中的端木澈,又是恼怒,又是心疼,嘴唇动了动,终是低声道:贺将军,送殿下回帐
对不起端木澈勉力朝他望了一眼,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沉,黄昏来临。